我看了眼王茂时,一惊,他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丝狠色,只不过碍于屋里人多,那眼神稍纵即逝。
众人行着酒令约莫一个时辰后,突然进来了一个王府侍卫,通知魏王该出发了。
魏王起身,道:“父皇派人来宣,本王该进宫赴宴了,万不得已打断诸位兴致”
众人忙起身相送。我突然记起来杜构今晚也被宣进宫了,好像这是个习惯,岁除夜皇帝都会宣一些亲近的高官进宫守岁。
魏王走了,席也就到了散的时候,与众人一番告别,我同孙禄堂出了魏王府。
孙禄堂邀我去他家,我婉言拒绝,一是因为天色不早,出来时家里吩咐晚上回去守岁,二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自从子午峪那次后,我一向天黑不出门。再遇上什么杀手,估计就没先前那么幸运了。
同孙禄堂告别,与杜安策马出城回府。
日落得早,虽已经过了立春,可天还是早早黑了下来。策马路过坊间,看到里面火光冲天,照亮了外面的大路,又走了一段路依旧还有,感到奇怪,停下探望了会。
我问道:“杜安,这是何习惯?”
杜安回道:“郎君,是庭燎”
庭燎?不知有什么讲究?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了热闹声,抬眼望去,入眼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脸,似鬼神一般跳着过来,看得一怔,等近了些才发现是戴着面具的人。
又问杜安科普了下。杜安讲,这是驱傩的。和跳大神的差不多,驱赶鬼怪。
我瞧地稀奇,看着他们从身边穿过,望着他们走远,等看不清了,喊杜安上马。刚坐上马背,却听杜安突然喊道:“郎君,是苏宝同公子。”
我顺着杜安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瞧见苏宝同向着驱傩队伍的方向闪过。突然记起来,自从做了锅炉工,我还没回过国子监,好些日子没同苏、萧二人聚了,上次也只是在酒楼匆匆几言,还没见到苏宝同的人。
想着喊了杜安过去,还有些时候,尚且能同苏宝同见一面。
我与杜安向苏宝同追去,喊了他几句,奈何距离有些远,他没听见。又追了会,都赶上了前面的驱傩大队,却忽然不见了苏宝同的人影。
驻足环视了圈,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不见苏宝同。又看了下,发现找不到苏宝同,有些泄气,只好作罢,准备等改天再见。
“郎君!”正要喊杜安回去,突然被他喊了句,奇怪地看向杜安,却见杜安手指着远处。顺杜安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看见了苏宝同,他身边还有一人。
那人戴着面具,面对苏宝同站着。两人所处的地方是坊墙拐角,地处偏僻,背着驱傩大队,不太好找,若不是从坊里透出来的火光,我也看不见那边有人。
我见是苏宝同,便冲他走了过去,才走了两步,突然见苏宝同抬起了手,探上了他对面那人的面具,一把扯下,却不见那人阻拦。面具揭了,火光一照,我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个女子。
我之所以敢确定是女子,是因为看到了她垂落的辫发,比男子的长了不止一点。
见是个女子,八卦之心突起,忙拦住了杜安,喊他小声靠墙,别惊动了那边二人。
平时见苏宝同总一副冷冷样子,此刻看他竟然跟个女子单独见面,怎能不勾的我好奇。我小心摸墙靠近,耳边传来了两人模糊的对话声。
“你到底是何人?!假扮驱傩之人有何企图?”苏宝同质问道
忽听那女子笑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