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雪声太大,将他这句话淹没了。
惊险地侧身躲避,几十支利箭射来,荆条左右躲闪,右肩还是被一支弓箭击中。
他迅速趴下,靠近墙壁,抬头看去,稻草人身上集满了锋利的箭矢。
不好,敌人要攻城,得赶快下去报信。
肩膀鲜血直流,荆条从箭雨的缝隙看了一眼,最近的楼梯在一丈以外,得爬过去。
敌人的箭雨太猛了,像是好几波齐射啊,操,这是来了多少人?
顾不得那么多了,荆条扯掉一个稻草人,拔掉上面几十支利箭,将箭矢扔在地上,背着稻草人一步步匍匐前进着。
这招不错,眼看就要到楼梯口,荆条屁股一阵刺痛,显然又被乱箭射中了。
强忍着剧痛,荆条边爬下去,边大喊大叫起来。
巨大的动静,加上荆条的惨叫示警,惊醒了全部禁军。
校尉紧急集合后,发现荆条浑身是血,已经受了重伤,赶紧让人抬下去救治。
紧张地了解城头的情况后,校尉还没有来得及部署,城门处已经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
“盾兵,给我上,其他弓手紧随其后,四个城门都是什么情况,赶紧去查!”
顶着箭雨,盾兵举着盾牌,带着人逐渐靠近了垛口。
微弱的天光下,密密麻麻的辽军正潮水般涌来。攻城队已经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躲在跺口后面,三息准备,三百发齐射!”
张弓搭箭的声音此起彼伏,竟压过了风雪声。
校尉目测一下,辽军居然派了万人大军来攻打定州,真是舍得啊。
他拉满硬弓,对准一个扶着云梯的契丹人:“放!”
大吼一声,宋军开始了反击。
风速影响了射击准头,宋军第一轮反击没有多大效果,经过适应,第二轮开始逐渐有了起色。
但辽军攻破的波次准备的很充分,不断有宋军负伤下城。
城墙上满是箭矢,血痕顺着雨雪慢慢流淌着。
“校尉,四个城门西门最危险,敌人正在强攻,东门外敌人较少,是否突围,请速度决断!”
属下气喘吁吁地回报。
“城里的物资和群众都转移干净了吗?”
“早就整干净了,我保证,辽人进来也活不过三日。”
“所有人,再来三波齐射,把城墙上的箭矢全部射回去,还给他们,然后东门突围!”
“内城不管了吗?”
“管个屁,让他们进来,照射不误,全部上楼还击。”
校尉指挥宋军五轮乱射,至少射死近千人,城墙上面箭矢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自己三千禁军眼下只有一千多人,校尉手臂一挥,朝着东门扑去。
东门外,辽军有几百人围着城门,他们并没有投入全力进攻,而是派出几十人隔半个时辰轮流射击一番。
东门城头弓箭手突施冷箭,射击吸引了那几百人的注意力。
一百步远的角楼处一个突出石头那里,几条粗大的绳索丢下,校尉带着人顺次溜下绳索。
“你们快走,我和荆条断后,速速撤退,向大名府转移!”
校尉低声命令道,手势坚定而有力。
“头儿!”
“快滚,别婆婆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