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是不耐烦的,他想知道自己的心事的,每次他对自己嬉笑说着些闲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那种无法泯灭的情绪,他看的出来。
只是每次张诚悠若有若无地问他那些问题时,他的手都握成了拳头,手心都出了冷汗。
他每次都故作冷淡,掩饰紧张地去说那些敷衍的话。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
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些事。
从来没有,一直都是埋在心底,他本来是想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的,他想隐瞒,永远做一个在病人眼里完美的医生,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个高薪完美的形象,没有人会知道他的那些事,会知道他的心事。
可是现在却出现一个可以让他安心地诉说一切的人,他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他很想请假一段时间,一个人呆着,冷静一下。
可是他不能,还有这么多病人需要他治疗。
这些天来,有时候晚上他会梦到那件事。
可是当醒来时,他却仍有种恐惧的感觉,让他觉得并没有走出梦境。
他很想对张诚悠说,可是每次都欲言又止。
都想着,还是再忍一下好了,再忍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张诚悠终于不耐烦了。
每天他看着张诚悠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都无比紧张,他生怕哪天张诚悠突然没耐性了,逼他了,可是现在,张诚悠终于开口了。
他的脸很近,每一个表情的细节都看的清楚。
他问自己,为什么。
他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他的双手紧握着自己的肩膀,表情那么注的看着自己,就在等着自己开口。
可是我……
夏行思的手放在白大褂里,紧紧的握住了口袋的布料。
他的喉结颤抖着,许久,终于发出了声音。
“……其实并不是很严重的事。”
语气还是那么淡然无所依,好像在说今天天气晴朗般随意。
一切的情绪都被他隐藏了起来,流露的只有平静,无所谓。
没人会看到他孤独的那一面。
张诚悠的手慢慢送开了他。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你好了。”
夏行思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口袋的布料。
随着他的叙述,手一直颤抖着。
“你以为所有妈妈都是善良的,其实不是,但也不能否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