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挑刺?
流光仙长眼珠一转,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又非要让自己压下嘴角,以至于面部神情一时间怪异不已。
“我说容诀,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容诀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放下了酒杯:“我不会嫉妒。”
流光仙长怔了一瞬,随后苦笑:“是啊。”
正如容诀根本尝不出这梅花酿的味道一样。
他根本不会嫉妒。
只是流光仙长总容易忘记这点。
但这也太正常不过了,他想。
这大半年接触下来,容诀虽然有时行事偏激,打压容家、青龙峰以及曾涉及他之事的人毫不手软,但也从未滥杀无辜,故而流光仙长时常忘记,面前这人已经是个怨魂。
“既然你不嫉妒,那就更好了。”流光仙长道,“我记得你当日待小宁来时,说得便是想让她多寻觅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至于孤身寂寞,如今她在此待的这样愉快,你不是该高兴么?”
容诀想,是啊,他应该高兴的。
即便他没有“高兴”这个情绪,也该为自己的计划毫无错处而感到宽慰。
可惜,没有。
容诀望着那道蓝白色的身影,继而又垂下眼帘,连续咳嗽了几声。
“啧,你这身体能不能行了?”
流光仙长咂咂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可坚持住啊,若是之后小丫头找了道侣,我还需要你一起把把关——”
毕竟,修士只能看到怨气的大概,正如桑宁宁那次只能看到段家村怨气的大概位置。
可容诀不同,他对怨气最敏锐不过,简直是最佳的测心石。
然而流光仙长的话,根本没能说出口。
只听“划拉”一声,桌上的杯子悉数倾倒,随后随着一堆杂音,白瓷酒壶也轰然炸开,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与带着焚香的花香气混合,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之感。
变故来得太快,流光仙长完全愣住,几乎是错愕地看向容诀和他身后已经来不及收回的相柳法相。
“你——”
容诀抬首,他的瞳孔已然悉数被暗金色覆盖,手腕上长满了鳞片,属于天罚的珠串更是不住的叮当作响,以至于胳膊上全都是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看着都觉得疼。
容诀却似毫无知觉。
他只盯着流光仙长,语气平静道:“什么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