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二斤的腊肉被厚厚的油纸包着,外面用绳子捆着,王锄禾拽住绳子的一头艰难的踩着积雪往前走。
这钱叔他家离他们家有些距离,其中有一段路四周比较荒凉,没有人居住,很早之前他找他家当午哥时不知被什么东西追着的那条路是条小路,距离比较短。
王锄禾走到这条小路路口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事后一想,听着那时追他的脚步声肯定是一个人。
现在到了冬季,那些茂盛嫩绿一人多高的野草已经全部枯萎,四周空旷旷一眼能望到头。王锄禾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满目尽是一片雪白,别说能看见一个人,就是个鬼影都没有,他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总感觉平日有人偷偷盯着他,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对他家当午哥说呢。
有些地方的积雪很厚,王锄禾一脚踩下去直接掩埋了半个小腿肚,冷的激灵一下,他抿着小嘴巴生气的使劲将自己的脚□□。
好么,雪水直接渗进了他婆婆为他做的棉窝窝内,王锄禾心疼的赶紧弯腰用手拍了拍棉窝窝上沾的其他积雪,这脚趾头凉飕飕的,冷的直接粘到了一块,他在原地使劲蹦了蹦好让它们尽快暖和起来。
到了钱叔家,王锄禾已经冻得缩成了一团,整个脑袋都快埋到脖子上的厚围巾里了,他赶紧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还是没人来应门,王锄禾就在原地跺了跺脚,抬手再次敲了敲。
“没人吗?”王锄禾疑惑的嘟囔一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丁点儿声音。
寒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王锄禾冷的直哆嗦,他伸出冻得红通通的双手哈了几口热气,又敲了几下门在门口静悄悄的等着。
这天冷的村里人一般都不会出门,整个雪茫茫的一片就王锄禾一个在雪地站着,那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又不能离开,指不定这钱叔啥时候就回来了。
当午娘肚子舒服了一些,这估计是早上的饭没吃好闹腾的,孟老汉给她煮了些红枣梨水喝了,这才舒服了些。
当午娘有时也会恨恨的想,也不怪那老汉平日爱嘟囔,这次的肚子确实娇气了些,她看八成都是个闺女,准没错!
“他爹,小禾回来了没?”当午娘挺着个肚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这都过了好长时间了,按孟老汉平日的脚步这都能走上三个来回了。
“没啊,”孟老汉在门口看了看,这白茫茫一片,哪有半个人影。
当午娘担心的也走到院子外往村里的路上望了望,“他爹,你说这么久不会出啥事了吧?”
“呸呸呸!”孟老汉赶紧呸三下,嘴里叽叽咕咕,“这婆娘口无遮拦,菩萨莫怪莫怪。”然后对当午娘说,“你这嘴巴不能说些好的,都在一个村子里的能出啥事,可能雪路不好走路上耽搁了,或者他钱叔拉着没让走,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
当午娘一想也是,不过她这右眼皮怎么一直跳个不停,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放心,“他爹,要不你去找找,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不放心。”
孟老汉看着她的肚子犹豫了会,“…那你这肚子…”
“我这肚子能有啥事!你快去看看!”当午娘催促。
“那行!”孟老汉想了想这也费不了多长时间就拿着草帽出门了,出门前他还不放心叮嘱当午娘去土炕上躺着别没事乱动。
那边,王锄禾等了好久都没见钱叔回来,他想了想就去离钱叔家不远的陈大夫那里看看,这平日两人总凑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