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可会觉得困难?”
阿武摇头,怒气隐隐欲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不难。”他的声音低沉又坚韧。
这么久以来的痛苦和愤恨,此时都纠结在了他的胸中,只待拿下王河,对着王河喷发出来。
徐福点了点头,在屋中静待。阿武的武力值,他还是较为信任的。
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徐福都等得有些倦意了,为了醒神,他又抓着绢布整理了一遍,白日从马车上捡起来的绢布,也在他的手指下被温柔展开。
这张绢布,他好像还没看过。徐福定下神扫了一遍。
“今日又做了个梦,梦境纷乱。大约又要不好了。”
徐福的目光从中捕捉到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心脏敏感地跳了跳。徐福捏着绢布的手指蜷了蜷,他犹豫一下,找出了绢布前后连贯的记载。
徐福知道自己做梦一般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毫无意义的,一种则是带有预测性质的。日记里指的梦,应该就是毫无意义的梦境。不怪徐福多想,而是近来出的状况太多,他免不了谨慎一点。
他将绢布全部取出来,然后整理、归纳……最后捕捉出,提到梦境等词句的绢布,摆放在一起,再用日期来安排顺序。
刚整理完,门被敲响了。
“先生。”阿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徐福立即起身去开了门,而疑是王河的男子,正被阿武扛在肩上,半点声音也未发出,估摸着是被打晕了。
“你光明正大地进来,没有人注意到吗?”
阿武也很无奈,“他太重,扛着无法翻墙。”
话音一落,徐福就看见门外的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阿武回头瞥了一眼伙计,他的目光太过冰寒,伙计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调头便走。
徐福:“……”他估计他们留在这座城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楚国的公务人员再没用,也不至于眼瞧着他们扣人吧?
徐福迅速关上了门,回转身来便将阿武将男子扔在了地上。
阿武动作熟练地往男子身上泼了水,男子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一眼最先看见的就是徐福那张脸,对于很多人来说,徐福那张脸是让他们流露出钦慕之色的,但是对于男子来说,却是让他流露出惊恐的。
“见到我有这样害怕吗?”徐福凉凉道,“还是说,因为见了他,才觉得害怕?”
男子咽了咽口水,连尖叫都忘记了。
他如今的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与徐福脑子里的那个形象相去甚远,但是徐福就确认,是他!一定是王河!
而男子脸上闪过的种种情绪,无疑佐证了徐福心底的猜测。
阿武恰好在此时凑了前来,目光阴沉沉地紧盯着男子的脸,此时阿武不需要说一句话,男子就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脸上憋得一片紫红,像是失禁前兆一样了。
“王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徐福冷声道。
男子终于张开了嘴,“……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男子有些崩溃,“明明我已经换了啊!已经换了命格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找到我?”
果然是王河!
徐福顿时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