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与他何干?怎会值得燕王特地与自己说起呢?
燕王仔细打量了徐福的神色半天,却什么也没能瞧出来,燕王只得无奈放弃,转而笑道:“秦国地动,想来正是因为国师到了燕国来吧,国师便是那秦国的气运,国师一走,秦国日后怕是还要倒更多的霉。”
气运不是这么用的!
对于自以为灵活运用气运道理的燕王,徐福的内心写上了两个大大的呵呵。
“秦王若是发现,恐怕心中会极为扼腕不快啊!”燕王说出了后半句话。
徐福也终于明白过来燕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挑拨离间来了啊!自己前脚把他跟他儿子给挑拨离间了,后脚燕王就来挑拨自己和嬴政了。
不过徐福不蠢,他没那么好挑拨。
旁人不知他和嬴政之间有几年的情谊,皆以为是可以轻易挑拨的。这样倒也好,可以让他们降低戒心。自己和嬴政会不会被挑拨,就自己知道就好。
徐福极为配合地微微皱眉,口气更冷,“燕王说错了,君房当不起,君房哪里是什么气运。”
他的口气极为冷漠,若是换做其他人,敢对燕王用这样的口吻说话,那么那个人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偏偏徐福口吻如此,换来的反倒是燕王开怀大笑的模样。
越是生气才好呢。燕王看着徐福脸上的表情,心中默默想道。被得色冲昏头脑的燕王,全然没有想到,徐福平日里无论如何都是不动声色的,今天情绪毕露,自然是故意做给他的。
燕王一心沉浸在,夺了秦国气运的得色中。
他招招手,将徐福叫得更近,“国师,寡人欲攻秦,还请国师为寡人算上一卦?”
徐福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是他听错了?还是燕王脑子有问题?
秦国没来打他就不错了吧?他现在要反过去打秦国?他能打得过嬴政?如今秦国正是气焰强盛时,谁要冲上前对着干,最后只会是自己引火烧身。
“国师?”见徐福半天不出声,燕王不由得又出声唤道。
徐福伸手拿走了他跟前的竹简。
越看徐福越心惊。燕王可真是够心大的,这竹简上的东西,可是将他攻打秦国的计划写得一清二楚……燕王就不担心被自己看去了,有什么隐患吗?还是……燕王故意给自己看?
“国师觉得如何?”燕王耐心地等着徐福看完,然后才出声问道。
“……我不通此道。”徐福将竹简还给他。
徐福是当真不通此道。
军政之事上,他一概不通。不过尽管如此,他也能看出来,燕王的计划之中,有哪些地方太过天方夜谭了。燕王为何笃定,他一定能胜秦国?
燕王并不相信。徐福能被封为驷车庶长,怎么可能会不通军政呢?但燕王并未追问,他只是道:“请国师与我卜一卦。”他的姿态已经摆得极低了。
徐福迟疑一下,“这乃与国运相关的大事……”
燕王已经着急,身子微微前倾,忙道:“如何?国师不肯为寡人卜这一卦吗?”
“自然不是,但此事重大,卜卦时付出的东西自然更多,我若为此事卜卦,近两月内,怕是都难以卜筮了。”
燕王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颇觉惊奇,不由问道:“此话何解?”
“我们这样擅卜筮的人,还有一个称呼,叫做窥破天机的人。何为天机?一个人什么时候死,一场仗嬴还是输,这几日可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些都是天机。我们本为凡人,不过是多了一项与天沟通的能力。我们若是自身窥破天机,那也就罢了,顶多只是折损这段时间再卜筮的机会,但是要告知他人,折损的,便是我们自己的寿元了。”
燕王面上愁苦,心中却是高兴了起来。
折损寿元才好!
若是没有半分损害,燕王心底对他就始终难以放下心来。一个寿命极长,偏能将他人寿命掌在手中的人,多可怕啊……若是此人能掌他人寿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