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的女子听见安娘的话,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当初,她何尝不是与安娘一样的呢?只是可惜了,她毕竟力量微薄,而对方似乎又什么也不缺,自己又能如何报恩呢?她便只能将此事牢记心中,日日为对方祈福了。
徐福闻言,只微微点头。
安娘稍微平复了些激动的情绪,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安娘本欲想着日后伺候先生来报恩。”还不等她说完,嬴政冰冷的目光已经投到她身上去了。
安娘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马上将这句话给揭过,道出自己今日的目的,“但安娘细细思考过后,想到先生身边应当也并不缺伺候的人。而从心底来讲,安娘也希望自己能过上自由平淡的生活。我与三川郡的英娘认识后,便想跟她一同,开个小铺子,卖些小玩意儿,余生如此度过,已经是最大的幸事。到先生离开此地时,安娘便不会再跟随先生而去了。”
哦,对,这个女子叫英娘……徐福终于从安娘的话中,记起了女子的名字。
因为徐福早就料到安娘的心思,听见她这样说也并不惊异,当即便点了点头,“你本是自由身,你觉得好那便留下。”
安娘重重点了点头,徐福短短一句话,却让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是自由了,不用再受任何束缚了,顿时还免不了有些热泪盈眶。胡亥似乎也听见了楼下的响动,迈着腿哒哒哒冲了下来,左瞧瞧右看看,小心地问:“安娘,要走吗?”
安娘点了点头。
胡亥一脸打击太过重大,有些承受不来的表情,结结巴巴地看着徐福,“父、父亲……要、要走了?好吃的……”
原来在他心中,安娘几乎可以和食物划上等号。
侍从们闻言都忍不住憋笑。
倒是英娘有些惊诧地看了看胡亥。大约是徐福的外表瞧上去实在太嫩了,实在不像是早早便会生出儿子来的人。
嬴政觉得胡亥这模样实在太不争气了些,哪里像是秦王室的人?不过随即思考到对方本也并非自己的血脉,会有这般模样,嬴政反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不满了。胡亥如今身在秦王室,丢的确是秦王室的脸,但他若一辈子就这样愚钝,那倒是可以一辈子做扶苏的好弟弟,这样也令人放心不少。
徐福目光低垂从胡亥那张小脸上扫过,然后抬手面无表情地从他的头顶,一口气撸到了下巴。
胡亥的头发顿时就耷拉在了脸上。
徐福这个安抚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但胡亥傻白甜啊,得到安抚的胡亥立时就抱住徐福的手臂,再蹭了蹭,然后才装作不在乎地说:“那你走吧……”
安娘抿唇笑了笑,正要拉着英娘告退,英娘却在此时也迎了上来,盈盈一拜,“未曾想到,还能再见先生。”
安娘打了个哆嗦,看着他们二人的目光未免奇怪了起来。
嬴政面色也沉了沉,他倒并非不喜英娘,而是恼怒安娘在一旁瞎脑补。除却寡人之外,徐福还能同谁有关系?
“你的女儿……”
“她也活下来了,还始终记着先生给予我们的那两口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