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哆嗦着站起身来,怀中紧紧搂着阿玉,声音颤抖,“先生……先生真是神仙吗?”她话音刚一落下,又一声惊雷,似乎正是为了印证她口中疑问,那惊雷不偏不倚劈在了外面的大树上,那原本就有些萧条的大树,登时就被烧焦了,上面还燃着火。若是那一道雷,劈在自个儿的身上……谁也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徐福的面容实在可憎又可怕!
谁还管他们究竟是反叛还是如何,如今保命要紧!他们可不想头上蹿出火苗来!
还是快快溜走罢!
那些个士兵手持兵器,连滚带爬,就跟屁股后面有恶狗在追一样,迅速跑了个没影儿。
被留下来的三名士兵,趴在地上抖如筛糠,显然被吓得不轻,被其余士兵干脆抛下,也大大打击了他们,此时他们再看徐福,顿时恨不得将自己蜷成地上的虫子,不要教对方再使什么法子,用雷来劈自己。
徐福低头看着他们,冷声问道:“想活命吗?”
“……想、想。”其中一人牙齿都打颤了,但是为了小命,还是得撑着回答徐福的问话。
另外二人终于回过神来,也忙喊道:“……想!求神仙饶我们一命……我们瞎了眼……不识仙人之身……还请神仙勿要与我们计较……”
那妇人也不自觉地跪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徐福。
“我本欲与尔等财物,换她母女二人自由。尔等却心生歹念,欲加害我。”徐福冷声道,那声音听着愈发像是方外无情的仙人,正在对他们做出审判。
三人瑟缩不已,“我等昏了头,此后再、再也不敢了……”
“过来。”徐福突然转身朝阿玉招了招手。
阿玉看了看她的娘亲。
妇人咬了咬牙,将阿玉推了出来。
妇人虽然心生畏惧,但更多却是信任。若非神仙借宿家中,她便要步上家中男丁的后尘,死在外头了。他们这一家子,说不得便是要死绝啊……此时她还有何可畏惧的?只要能保住她和阿玉的平淡生活,做什么都可以。
徐福伸手去摸那小布条。
那也是他突然想到的,但是摸来摸去,偏生就是摸不到。布条个儿小,摸不到也是正常的,徐福只能犹豫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龟甲来。
这龟甲是他用了些时日的,因为在外奔波,他为了以防万一,身上都揣着几块龟甲,除了放在胸前有些硌人以外,但是带来的安全感实在太丰足了。
忍痛给出一块龟甲……倒也算不了什么。
阿玉人小,手掌也大不到哪里去,于是只能堪堪将那龟甲托在手里,阿玉眨了眨眼,问道:“先生,这是什么呀?”阿玉虽然被刚才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是毕竟年幼,懂得不多,也不知神仙为何物,于是还是口称“先生”。
妇人紧张地看了徐福一眼,见徐福耐心地对阿玉道:“此乃龟甲,仙家卜筮之物,你不需知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只要记得,这是我给你的。这龟甲,沾了仙气,它会佑你一生无忧。若是有旁人来碰它,那人必会倒霉。若你与娘亲实在护不住龟甲,便可在城中将这龟甲供起来,众人皆可前来祭拜,沾点仙气。”
桑中和蒹葭:……
他们就这样看着先生一本正经地胡扯,真的好吗?
一个虚无缥缈的仙气,偏偏从先生口中说出来,似乎连怀疑都成了罪大恶极。
阿玉紧张地点了点头,手指牢牢抓住龟甲,小脸泛着红。
倒是无端让徐福想起了咸阳宫中的胡亥。诶,也不知道他那便宜儿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