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信君不虚此行搞定了李牧,拉拢到了一位极其重要的军事将领站在自己一边,自是满心欢喜。辞行的时候,李牧叫军兵给建信君的车队上装载了千余张皮子,有豹子皮、鹿皮、狼皮、麂皮、狐狸皮、獭兔皮、沙鼠皮等等。
李牧:“大人,臣驻守边关,没有什么贵重东西相送,来报答大王和建信君大人您的恩德。这些是军士们猎获的一些皮张,请大人带回去进献给大王和王妃们吧。这里还有三件珍贵的白狐狸皮,是专门留给大人您的,可以用来做一件裘袍、围巾什么的----”
建信君十分高兴,从头上拔下一只工艺精巧的龙凤金簪交给李牧,“将军,这件金簪上刻有我的名姓,是大王赏赐给我的心爱之物,以后你凭这个,可以随时派人与我联系,包括直入邯郸王宫亦可。”
李牧悉心收好,彼此道别不提。
建信君楚月又转悠到井陉关,庞煖、庆舍等将领在晋中南战败后,在这里扼守太行山通道抵抗秦军。
建信君登关西望,无限惋惜地说:“大好山川,尽皆陷落啊!此关不能再失守了,否则秦军将长驱中原、入我腹心。”
庞煖、庆舍自知有罪,诚惶诚恐。“臣等知罪,请大人训示、责罚。”
建信君:“汝等知罪就好。长平、邯郸战后,我国受创甚巨,一直在试图修养生息。没有0年的功夫,难啊!如此,晋地之失,也是天意,并非人力能为,----现在看,秦国恢复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我们。这是为什么?”
庞煖:“我们一直国战不绝,跟燕国打了数次,还参与五国伐秦,劳民伤财、人力、物力消耗损失巨大,户丁不旺、陇亩弃荒,国势艰危呀。属下以为-----”
建信君:“说下去!”
庞煖:“就拿晋中南之失来说吧,其根源就是上党的易手。本来,当年我们打长平之战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夺取这一块战略要地。赵括将军等人是为国牺牲的,赵汶将军也是!廉颇也曾征战长平,怎能不知其要害之处?可是,邯郸反击战胜利后,竟然让韩国收回了上党。韩国自己守不住,就将上党托管给魏国,跟魏国的安邑(今山西夏县,魏国以前的都城)连成一片。安邑失守后,魏军退至河水以南,上党轻易就落入了秦军手中。这是为什么?因为上党是赵国的心腹大患,并不是魏国的直接威胁,人家为什么要替赵国守备那里?可我们赵国在干什么?坐视而已!上党已失,就是一败涂地了,-----唉!平都侯、春平君、廉颇等人不智啊。这些,大人当奏明王上,亡羊补牢呀。”
庆舍:“大人见谅,庞煖将军心直口快,他也是郁结在胸,不吐不快呀。”
建信君楚月闻言激动地说:“将军所言极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再不做出改变,我赵国别说复兴,继续存在下去都困难重重。”
庞煖:“好,有建信君大人这句话,老臣宁肯舍得此无用之身,斗胆上书,弹劾廉颇等人!”
庆舍:“我也算一个!”
建信君:“老将军为国事忧患,不计个人得失,本官十分钦佩。表章写成之日,我也定会署名,并亲自面呈君王!”
------建信君叮嘱:“此事当下还不宜发动,须静待时机。要在最恰当的时候,给对手最沉重的打击。眼下还当仔细谋划,掌握平都侯、春平君、廉颇等人危害国家的确凿证据。”
建信君还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王宫里也不安生呀,有人要闹事------汝等需悉心明辨,不要上了坏人的当。”
意指其谁,不言自明。庞煖、庆舍自然心领神会。“建信君大人放心,若是有人谋反,只要大人一句话,我等必会带兵勤王!”
建信君楚月向他们间接透露了另一个令人惊喜、振奋的消息,李牧已经倒戈!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说明。
楚月将李牧所赠送的几车皮张,大部分都留给了庞煖和庆舍,“诸将征战劳苦,自当厚加补给。可我此行匆忙,没有带很多的东西。回去后,吾将对大王明言所见外军之劳苦,再厚加优抚吧。你们在邯郸的亲眷、府邸不用挂念,我会差人悉心照顾的。这些皮子,是李牧将军所赠,就留给你们,给军兵们制作一些寒衣吧。-------李牧将军,看似鲁莽,可他心细,大事上不糊涂呀。”
庞煖、庆舍等军事将领承受建信君美意,感激涕零,更加忠心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