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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三个神秘访客(2 / 2)

病毒略为震动了一下,才喃喃地道:“是的,那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仍然不知道那三人许给病毒的是甚么酬劳。“不能用金钱来衡量”那是甚么意思?世上有甚么东西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没有进一步想这些,因为那和我无关,我只是向病毒道:“我不是自己要这组陪葬品,而是代胡明教授向你要的。”

病毒又咕哝骂着了一句难听的话,当然是骂胡明的。我又道:“还有,对于盗墓,其实我是外行,要掘地道?需要甚么工具?你们至少应该给我那坟墓的外表描述,还是我先去实地观察一下,再考虑如何进行?如果适度的炸药爆破,是不是会损害古墓内的结构?”

我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病毒皱着眉,看来不知该回答哪一个问题才好,那人已经道:“不必要,通道早已经完成了。”

我一呆,一时之间,不知道那人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不单是我,连病毒也出现了讶异莫名的神情来,道:“你说甚么?”

那人看来像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所以不再出声,病毒若有所悟地“嗯”地一声:“对了,一定是齐白完成的,他在进入墓室之后才发生意外,那是甚么意外?”

病毒是在自言自语,我却十分紧张。因为专家如齐白,如果在进入墓室后,也会遇到意外,那么我这个外行,进了去岂不是更加危险?

我既然答应了去做这件事,自然希望将这件事做好,不想遇到意外,所以我问病毒,进入一座不可测的古墓,可能遇到甚么意外?

病毒摇着头:“这个问题实在不容易回答,古墓的结构,每一个民族有每一个民族的特色,迷离难测,各种各样的陷阱,全为防止盗墓而设,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跌进陷阱,而且,古代人有神秘力量,可以通过咒语,使盗墓者遭到不幸”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我不禁苦笑了起来:“听你这样说,我不应该去。”

病毒一听得我这样讲,自知失言,神情变得极其尴尬,一时之间,连他这个超特级的老滑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改变主意,只不过我真的想和你研究一下如何进行。”

病毒摊着手:“坦白说,我对你要去的墓室一无所知,实在不能帮助你。”

我心知病毒所说的是实情,立时望向那三个人:“你们想成功,应该将那墓室的情形说出来。”

那人道:“里面的情形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有极其严密的防盗设备,通道已经有了,可以直通墓室”

那人讲到这里,忽然极不耐烦:“请别浪费时间,我们该出发了。”

我坚决地道:“不行!我一定要和哲尔奋先生研究详情,我相信齐白已经进去过。”

病毒眨着眼,我将收到齐白两卷录音带的内容,约略地讲出来。

齐白那两卷录音带的内容,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介绍过了,不再重复,那两卷录音带,表示齐白当时,在一条通道中,可能是通向我将要去的那个墓室!

病毒用心听着,那三个人也在听,当我讲到听到不断的玻璃碎裂声之际,那三个人不但不住ネ,而且不断挪动身子,表示他们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感到不安。

当我的叙述告一段落之际,病毒才道:“我不知道他处在一个甚么样的环境中,不断的玻璃碎裂声,这真是不可思议。”

病毒想故意表示轻松,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出,气氛十分沉重。三人中的一个陡然叫了起来:“他可以成功,不过他背叛了我们。”

我一呆:“甚么意思?”

那人不回答我的话,只是不断道:“他可以成功,不过他背叛了我们。”

当他不断这样讲的时候,不但声调生硬,而且那种尖锐坚硬的声音,使人不寒而栗。

直到这里,我才算明白了何以齐白将那两卷录音带寄给我,而不给病毒的原因。听那人不断叫着齐白“背叛”可想而知,齐白在进入墓室之后,不知遇到了甚么意外,那个意外使他改变了主意,没有将他要偷的尸体偷出来。

那人将责骂齐白的话,足足重复了几十遍,声音愈来愈是骇人,病毒看来已有点禁受不住,叫了起来:“停口,别说了。”

那人陡地住了口,病毒喘着气:“不必讨论齐白,现在,是卫先生去。”

那人道:“齐白在哪里?”

病毒说道:“我用尽一切可能在找他,只有天才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何以我将齐白录音带的内容说出来,这三个人的反应,会如此失常。

我道:“请问,你们认为导致他叛变的原因是甚么?”

那人尖声叫道:“因为他卑劣。因为他是人。因为”

我陡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因为他说得实在太过分了:“这是甚么话?我也是人。”

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卫先生,只要你遵守诺言,进了墓室之后,看到尸体,就将尸体全部都带出来,你就可以成功。”

我扬眉:“何以这样肯定?”

那人道:“因为齐白能进墓室,你就也能进去。”

我一刻也不停,紧逼着问:“何以你知道齐白已进了墓室?看来你对那座古墓的内部情形,十分了解,为甚么?”

那人的身子,又发起抖来:“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等事后才讨论。

我不禁骂了起来:“放屁,如今要进古墓去的是我,不是你们,我要先知道。”

那人道:“算了,你不是适当的人选。”

他们一面说,一面就向外走去。我料想不到突然之间,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而他们三人,又走得十分快,一下子已经到了门口,拉开门,向外便走。

我叫道:“等一等。”

那三个人并没有停止,只是放慢了些,一面道:“如果你不是喜欢问那么多愚蠢的问题,只是去做,还可以来找我们。”

我怒道:“上哪里找你们去?”

那人道:“还记得打到胡明教授住所去的那个电话?”

我陡然一怔,还想说甚么,书房的门已然关上,我一面奔向门口,一面叫道:“阻止他们。”

我知道,在病毒“皇宫”之中,要阻止几个人离去,再也容易不过。果然,我一叫,病毒立时按下了所坐的安乐椅扶手的一个掣钮,同时,面上大有得意之色。

而在这时,我也已经拉开了书房的门。书房的门一拉开,向外一看,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时我的神色一定古怪之极,所以病毒陡然站了起来。

病毒所坐的地方,看不到走廊中的情形,是我的神情,令他突然站起来的。

我的神情,极度吃惊,那三个人向外走去,我高叫着:“阻止他们!”在那一刹那间,病毒显然和我的意思一样,要阻止那三个人离去,所以,他通过他坐椅扶手发出了命令。

那三个人向外走去,有四个超级大汉,一字排开,那四个大汉的手中,各有一根带有尖锐短刺的木棍病毒在使用武器方面,十分古典化,这种武器,显然是古代的兵器。他不用现代化的枪械,这一点,或许是他认为古代的武器,已经足够应用了。

那三个人仍然在向前走去,拦路的四个大汉,立时挥动那种有刺的棍,向那三个人打下来。他们四个人的打击方法很特别,先集中力量打三个人中的一个,木棍向左首一个人重重击下。

这一切,全发生得极快,我估计被击中的那人,一定会血溅当场,大声惨呼。谁知道木棍击下去,眼看见木棍上的尖刺,刺穿了那人身上的白袍。可是从所发出的声音来听,白袍之内,像是根本没有身体。

我的意思,有刺的木棍,不像是击在一件穿在人身上的白袍上,而像是击中一件悬挂在半空的白袍。

这已足以令得我怔呆,而紧接下来,只见三个人依然向前走去,直撞向四个大汉中的两个,那两个大汉的体高都在两公尺以上,那三个人并排向前走,撞中了那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像是纸扎一样,被撞跌开去,而且,现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我就是在那时候,脸上出现了惊骇之极的神情,而令得病毒离坐而起。

病毒一站了起来,声音有点发颤:“怎么了?外面发生了甚么事?”

我无法回答,因为门外又发生了新的事。两个大汉一倒地,又是四个大汉,牵着四头黑豹,急速地奔了出来。

那四头黑豹一奔到那三个人的跟前,一起蹲了下来。它们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致带着黑豹奔出来的那四个人,收不住势子,一下子扑到了黑豹背上。

那三个人仍然向前走,转眼之间,便已自那四只黑豹之间走了过去。在那三个人走过去之际,那四只黑豹,虽然不至于缩成一团,可是看他们的动态,和病猫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心中只想:病毒的手下,阻不了那三个人。

病毒也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形了。这时,那三个人已快来到走廊的尽头处,有一道门,正自两边,迅速地合拢来。可是那三个人,却在两道门就快合拢时,突然一起侧身,自两道门将合末台的那道隙缝之中,穿身而出。他们才一出去,门就合拢。

这三个人实在无法自那隙缝中穿出去的,其时,那隙缝只不过二十公分宽,如何可以容得一个人侧身过去?

那三个人还是穿出去了,门一合拢,三个人之中一个身上,白袍的一角,被夹在门中。那情形就像是穿着阔大衣服的人,在进电梯时,不小心被电梯门夹住了衣角一样。

白袍的一角留在门缝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穿白袍的人,仍然留在门旁。另一个可能是穿白袍的人,扯破了白袍,或是脱下了白袍,自顾自离去。

我猜想情形可能是后者,因为那三个人急于离去,不会在乎一件白袍。

病毒狠狠地瞪着我:“你将一切事情都弄糟了。你绝不像我想像那样能干,齐白可能对你完全不了解,所以才会这样推重。”

我冷笑着:“你是说,我问了太多问题,将那三个人气走了?”

病毒道:“当然是。”

我再度冷笑:“对我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你那些黄金陪葬品,或许可以令好多人着迷,但是对我而言,却不值甚么。我看,你受了损失。你先叫齐白去,又想叫我去,一定是那三个人许你特别的好处,而如今,你得不到那个好处!”

我毫不留情地说着,病毒满是皱纹的脸,又变成灰白色,同时,十分恼怒,他闷哼了一声,道:“你滚!”

我不禁气往上冲,他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讲,我是他千恳万请请来的,可是如今他却叫我“滚”我冷笑着:“你用的字眼真好,希望你再有事来求我的时候,也滚着来。”

病毒在刹那间,现出一种十分疲倦的神情。这种疲倦的神情,出现在像他这种年纪的人身上,看起来十分令人同情,那使人直接地感觉到:完了。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再提,因为生命快完了。

如果不是他出言如此难听,我真的会同情他。可是他却作出了一个挥走身边苍蝇的手势:“还不快滚,我不会再有甚么事求你。”

我立时反击:“那倒也不见得,或许我不再问任何问题,再去见那三个人,答应他们在那墓室中,将那七十四具尸体盗出来。”

病毒震动了一下,望定了我,半晌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时,我不等他脑筋转过来,转身准备离去。在我这样说的时候,老实讲,我其实也没有再去找那三个人的意思。

一切看来全不可思议,如同噩梦一样怪诞,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可寻,连那三个人是甚么来路都不知道,只是令人觉得怪异莫名。如果不是其中还牵涉着单思的神秘死亡,我宁愿忍受好奇的煎熬,也不想再理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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