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盯着保温杯看了片刻,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过量的药物注射让他眼前昏昏沉沉,视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他隐约记得自己要找一样东西,或者是一个人,他有一件十分重要不能忘记的事情要做。
走廊的白炽灯闪烁了两下突然关闭了。
张副官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僵住了,他没想到会被认出来。
张扶灵继续说:“把这个破布从我头上拿下去。”
张副官手指微动,没有动作,张扶灵也不急。
他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挣扎了很久才终于动手将张扶灵的头套摘下。
张扶灵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头发柔顺地铺在手术台上,她冲着张副官抬了抬下巴,露出了脖子上的拘束带。
“解开。”
张副官咬牙,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废话。
“这个需要钥匙。”
“我知道,那老头身上有。”张扶灵丝毫不意外地说。
张副官立刻抬起头看她,显然是在惊讶她这副样子居然还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张扶灵脸上没什么表情,安静地看着张副官。
那副冷漠的样子瞬间刺痛他,他说不出多余的话,只能顺从地走到门外从那个老头身上解下钥匙。
但是一旦稍稍远离,他好像就又找回了一点理智。
张扶灵好像早就猜到了他会来,是谁给她通风报信?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然而他刚想出一点头绪,就立刻被打断了。
“张副官。”
张扶灵还是那副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喊他。
“我要死啦。”
明知道她不会死,那一瞬间心脏也还是猛地停跳了一下,等他再反应过来,张扶灵已经踢着腿坐在床边揉手腕了。
张扶灵试探着活动着手脚。
今晚宵禁之前,那些女人又给她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足够麻痹一头大象,但是对她来说也仅仅是让她到明早之前都不能独立行走而已。
她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要恢复行动能力,但是这个身体到这里差不多就是极限了,那些人对她身体的了解程度比她本人都要好。
张扶灵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了张副官。
这件房间里的利器在实验结束之后就会被统一带走销毁,现在唯一还能放血加快循环的就是张副官手里的刀。
于是她相当理直气壮地伸出手。
“把刀给我。”
张副官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要刀做什么?”
“啧。”
张扶灵用手轻轻撑了一下手术台,然后就利落地跳了下去,但是手脚还没恢复机能的后果就是她眼见着就头朝下摔了过去。
张副官立刻伸手去接,接到她的一瞬间,她也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