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为什么。”姜岁打了个哈欠,道:“我就要在这里睡。”
他爬上床,用被子盖住自己,又拿了个枕头放在两人之间,“你不许越过这个枕头。”
谢燕至:“你是小学生吗,还画三八线。”
姜岁不理他,闭眼睡觉。
谢燕至倒是也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东西,躺在姜岁的旁边,少年对他没什么防备心,睡的很沉,纤长眼睫覆下来的样子很乖。
谢燕至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姜岁的眼睫颤了颤,让他掌心细细密密的发痒,那种蚀骨的痒意随着他的血液一路奔涌进心脏,让他的心脏都泛起难以遏制的悸动。
他们来到这世界的时间那么的接近,天生就比别人要多一层羁绊,活了十八年,谢燕至从未迫切的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穷苦也好,富裕也好,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成长轨迹那般按部就班,可他平淡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意外。
就像是平静的夜空骤然盛放烟花,无澜的湖面蓦地泛起涟漪,心海翻腾,夜不能寐,寸寸煎熬。珍贵的事物总要付出数十倍的耐心和努力才能得到,谢燕至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愿意设下陷阱,等他可口的猎物慢慢落入彀中。
谢燕至给姜岁掖了掖被角,手背不经意间擦过少年柔软的唇,他一顿,而后收回手,垂眸在手背上吻了吻。
忽然敲门声响起,不紧不慢的三声,不用开门也知道来者是谁,谢燕至皱了皱眉。
老实说,不是很想开。
但这样下去势必会吵醒姜岁,谢燕至还是下床,撑着墙壁慢慢的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姜辞镜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站在门口,走廊上的感应灯并不明亮,顶光让姜辞镜的整张脸都模糊不清,谢燕至看不清他的脸色,当然,也不是很在乎,言简意赅道:“他已经睡了。”
姜辞镜没说话,径直进了房间,就见姜岁抓着被角睡的正香,他弯下腰把人抱起来,谢燕至冷声道:“你就算现在把他带走,明天他还是会来找我。”
“ 你怎么哄骗他的?”姜辞镜抱着姜岁,黑沉沉的眸子里映出谢燕至冷淡的脸,“或许我应该教会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信任的。”
谢燕至道:“我没有骗他。”
“是吗。”姜辞镜抱着人往外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就收起你眼睛里的觊觎,虽然我从未说过,但我以为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姜岁是属于我的。”他一字一顿的道:“谁也不可能抢走。”
一直到姜辞镜离开,谢燕至才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他脸色有些苍白,良久,一拳砸在墙面上,手指骨瞬间鲜血淋漓。
……
接下来几天姜岁都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晚上他总是在谢燕至的床上睡着,却又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有时候他还会觉得夜里一直有人睡在他旁边,只是他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好,除了做噩梦外,夜里很少会醒,一直没能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