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屿握住姜岁的手,低声说:“岁岁,你……”
“我没事。”姜岁静静地看了文禾好一会儿,“你被文秀娟骗了多少钱?”
文禾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自己打工的一些钱,还有……还有他妻子给的一些钱,零零碎碎加起来,应该有十来万了。”
十来万。
对安远镇的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按理说文秀娟从文禾这里敲诈了这么多钱,谢家的日子应该会很好过才对,如今却依旧穷困潦倒的很。
“因为谢豪是个赌鬼。”似乎是看出姜岁的疑惑,谢燕至解释道:“他给别人做活儿,拿到工钱就全部赌光了,我们小时候念书时,家里经常连一百来块的书本费都交不上。”
这样看来,从文禾这里得到的钱,应该也被谢豪拿去堵了。
这个家庭,说是五毒俱全都不为过。
“你有证据吗?”姜岁问:“你给过她那些钱的证据。”
文禾挣扎着坐起来,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饼干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纸,她说:“我给了她一个金镯子,那镯子是有票据的,我一直留着,其他的……我就没有证据了,不过王姐见过几次大姐找我要钱,她知道。”
姜岁拿过票据看了看,是个很出名的牌子,都有专门的商品编码,这种奢侈品,稍微有点眼力见的,应该都不会拿去融了,而是直接转二手卖了。
“嗯。”姜岁把票据收起来,“你愿意跟我去警察局一趟吗?敲诈勒索达到十万以上,属于金额特别巨大,可以判处三至十年的有期徒刑。”
……
镇上的偏出所很简陋,整体格局狭窄逼仄,姜岁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上面还垫着元屿的外套。
他在给姜辞镜打电话。
“……嗯,偷我零食,还偷我游戏机。”姜岁特别委屈的皱着一张脸跟他哥告状,“被发现后,当着我面给砸了,根本就修不好了。”
姜辞镜眉头皱的很紧,“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姜岁说:“谢豪倒是想动手打我来着,没敢,毕竟真打起来他只有挨揍的份儿。不过他们一直骂我,骂的特别难听。”
想起自己那摔成好几块儿的游戏机,姜岁眼圈真红了,咬了咬唇角:“元小鱼说,卡带都被损坏了,我都打了一半了!”
姜辞镜:“回头我让人重新给你带一张回来。”
“那也不是原来那张了。”姜岁撇嘴,“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看你一点表情都没有。”
听见姜岁可怜巴巴哭腔连视频会议都紧急切了的姜辞镜:“……”
“你想我有什么表情?”姜辞镜捏了捏眉心,“我之前就说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听了吗?”
“你还凶我?!”姜岁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