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手背顷刻间就沾染上了雪时不知何时又冒出的血丝。
贺临亓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宽大的手背上沾着血丝。刚刚那一瞬间,手背无可避免地触碰到雪时的唇肉。温热湿濡从雪时的唇肉传递到贺临亓的手背。
而雪时眼眸含着嘲讽的笑意,嘴角却还挂着一丝未擦干净的血迹。
嫣红与雪白的肌肤一撞,倒生出无端的绮丽与梦幻。
“你不是想擦吗?擦完了你可以走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仿佛贺临亓也如同那手帕一般。
雪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反而看见贺临亓那双眼眸里面有着他看不懂的东西流动。
随后贺临亓再次俯身,而这次完全没有给雪时后退的机会。
粗粝的指腹带着几分燥热擦过雪时的嘴角,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雪时。
两人靠得极近,贺临亓能闻到雪时身上淡淡的香味和瞧见雪时轻轻颤动的睫毛。
“雪时,我承认你很有手段。”
雪时皱眉几乎是不耐地抬眼看向贺临亓:“不要靠近我。”
可惜贺临亓并没有听雪时的话,他只是桎梏住雪时,随后慢慢俯身,呼吸喷洒到雪时雪白的脖颈。
就在雪时终于忍耐不住想要推开贺临亓时,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贺临亓的动作一顿。
孟亭安推开门就看见雪时几乎是孱弱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贺临亓握住他的肩头,几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贺总。”孟亭安开口,随后不紧不慢地关上房门来到雪时旁边。
“雪时学弟怎么会和贺总待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雪时的错觉,他觉得学弟二字似乎被孟亭安刻意加重了。
雪时也顺势从贺临亓的怀里出来,扭头看向孟亭安。
很轻易就对上了视线,雪时眨眨眼。孟亭安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似乎真的只是碰巧撞上视线一般。
贺临亓自然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随后轻轻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孟亭安。
“亭安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呢?”
贺临亓自然不相信孟亭安会来管这么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学弟,他和他一样心怀不轨。只是貌似雪时更信任他罢了。
孟亭安笑了笑,说:“贺叔叔,我来这里自然是来帮学弟的。雪时生病告诉我了,刚好那么巧而已,孟家名下某家医院刚好有这方面的专家而已。”
说完,孟亭安顿了顿,那双丹凤眼看向雪时,“只是不知道贺叔叔什么时候还喜欢当医生了?照顾人这么细致吗?”
贺临亓面不改色,只是再次看向雪时,却发现雪时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孟亭安身上。他睨了孟亭安一眼,随后哼笑不说话。
雪时不值得他和孟家翻脸。
临走时贺临亓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着装,看着正乖巧握住水杯喝水的雪时,突然开口:“孟亭安可不是什么好人。”
雪时听到这句话后,眼皮都没有抬,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握在手里的水杯,随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等到贺临亓走了之后,去办理转院手续的孟亭安终于回到了病房。
孟亭安比起贺临亓确实年轻。推开门的孟亭安拿着病历单瞥向正在喝着水的雪时。
“贺临亓最近都不会找你了。今天挽上你就可以转到另一家医院,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说完这些,孟亭安对上雪时安静听他说话的视线。
雪时认真听人说话时总是很安静专心,眼睛望向说话的人,微微抬眸,仰起头时露出原本被掩盖的脖颈,像是脆弱的青竹。
孟亭安原本不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雪时一言不发的样子,他难得烦躁起来。
“你知道这病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