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瑞等回来,戴大宾和林福余也壮着胆子下车来,沈瑞宽慰他们两句,又让他们回车上不要下来。
王棍子那边咕咚咚喝空了一个水袋,抹了一把脸,大喊一声痛快,然后扭头问凝视战场的沈瑞道:“二爷可要留活口?”
沈瑞一样满脸血污,让人看不出表情来,只听得他声音冰冷:“无所谓,有降的就先留下,没有也不用刻意抓活的。以不伤咱们人为要。”
王棍子应了声好,向齐胜道:“护好二爷,我去替换顺子和老张。”说罢再次驱马冲了过去。
少一时,长随张成林、刘壮跑了过来,翻身下马,问沈瑞道:“二爷可好?”
沈瑞点了点头,道:“无事。”又看向刘壮被血染得通红的袖子,道:“伤得怎样?”
刘壮道:“二爷放心,无大碍。”
张成林仍仔仔细细将沈瑞端详了一遍,确认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道:“不成想会出这样的事儿。我们还是短了经验,若是长寿哥在,必不会让二爷受惊。”
刘壮则咬牙道:“哪里来的杀才,回头都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沈瑞拍了拍他们肩头,道:“你们做得已是很好了。这事儿也是难料。”
说话间,那边王棍子和田顺、丁大冲已以压倒性优势迅速结束了战斗。
清点一番,对方四十三人中只余五个活口,而沈瑞这边护卫、镖师中死了七人,重伤四人,轻伤十余人。
这里正是官道,原不是什么僻静之处,总有来往行商要经过,但大约是看到这边打斗,行商在外只求安全,也没有人敢凑过来,还有人跑回安德县去报官。
这边田顺也派人往村里去买水,往安德去请大夫、买伤药。
沈瑞简单用水擦了手脸头发,回车里换掉脏污的衣裳,出来时,王棍子面色有些古怪来见他。
“二爷,那五个里有个称是内行厂的,是刘瑾派他们来杀戴爷的,说是戴爷不识抬举惹恼了刘瑾。”王棍子声音低了些,“兄弟们看了,那人,还有几个背着箭囊的死人,都是没卵子的。那人说旁的人都是他雇来的流寇,想杀了人就推在流寇身上。”
田顺在一旁接腔道:“先头高爷(高文虎)不是过来山东剿匪么,杜八爷让这边八仙的驿店都帮衬着,我这一路过来也上驿店里问过了,高爷他们是在濮州曹州那边剿匪,这边没匪。”
王棍子点头道:“正是,我也想说这句,且这道上的兄弟也说,这一带没什么流寇,若有这些人,他们不可能没听到动静。”
沈瑞点点头,道:“去继续问话,就说我知道他们是奔着我来的。不说实话也没关系,我原也没打算留着他们找谁上公堂对质,直接都料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