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老爷满脸正气道:“姐姐已经年过不惑,并不是十几岁的孩子。是非对错,总要让她心里明白明白。她不过是给翁姑守过孝,属于‘三不去,否则起了这样心思,就是被休了也不无辜”
说这番话时,乔三老爷神色颇威严,振振有词,却不时有眼角盯着沈沧。
沈沧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不是为乔三老爷对乔氏的评语,而是为乔三老的表态。
乔大老爷向来脸皮厚,真要于涉沈家家务,拦着不让沈家送人,那乔沈两家就要直接撕破脸,连面上都的亲戚情也做不得了。
倒是乔三老爷,早年出京前还有一番风骨,如今在南直隶官场历练这些年,倒成了地道的官油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想着利弊,人情味剩的不多了
府学门口,钟声想起,到了学子下课的点,三三两两的生员从府学里出来
府学不远处,站着一儒服少年,虽只是寻常儒服装扮,可因其长相十分俊秀,站在那里分外引人注目。
沈瑞与同窗结伴出来,正想着今日夫子留下的课业,就听有人道:“沈瑞
第三百零八章 收因种果(三)
两年半时间,听着并不长,可不管是对沈瑞还是对面的少年来说,生活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瑞”少年见沈瑞不应声,又叫了一声,走上前来。
与沈瑞一起出来的同窗,见眼前这英俊少年竟是来寻沈瑞的,就碰了碰他胳膊,低声道:“恒云,这是哪个?”
沈瑞轻声回道:“少年同窗。”
问话的人瞥了白眼过来,什么叫“少年同窗”,这七老八十的口气算什么,难道现下就不是“少年”?
“或许,你不认识我了?”少年见沈瑞神情清淡,没什么反应,忐忑道。
弘治十三年秋,沈瑞入族学没几日,少年就因打架受伤回家休养;等少年稍好些,徐氏省亲,沈瑞随徐氏离开松江。
真要说起来,沈瑞与少年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沈”沈瑞开口吐出少年的名字。
来人正是沈,依旧是十分出色的相貌,却不再着红衣,也无当年的倨傲
对于旁人来说,岁月或许是把杀猪刀;对于沈来说,岁月却是一把神器。曾神采飞扬的红衣少年褪去青涩与倨傲,变得温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