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讶然道:“自然是在下伯父,许是这位方才没听真切,小子姓沈……
见沈瑞避重就轻,乔永德越发恼:“这天下姓沈的多了,名分还没定呢,就装起大爷来?仔细闪了腰,被打回原形去?”
沈瑞见他歪缠得没完没了,腻味的不行,撂下脸道:“于卿底事?”
乔永德冷哼一声,还要再说,沈瑞已经转过头去,对杨仲言道:“让表哥受了池鱼之殃,对不住杨表哥了……”
原来杨仲言身上,也穿着马尾裙。
杨仲言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说句实在话,我也不爱穿这个,就我这身段,穿着越发富态,不过如今京中流行,就跟着上身了……”
他长得本就有些胖,穿上这马尾裙就显得越发胖了。
沈珏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忙起身对杨仲言作揖道:“杨表哥,小弟之过,还请杨表哥恕罪……”
杨仲言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不过一句话,有甚计较的?珏表弟太见外了”
沈珏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子,眼见杨仲言这般热络,便也亲亲热热道:“表哥不怪罪就好,方才听表哥与琴二哥、宝四哥说起城外庄子的野趣等真要过去时,表哥可不许落下瑞二哥与小弟我……”
杨仲言今日过来,本就是与沈家小一辈结交的,见沈珏搭了梯子,自然立时接了:“那是自然,改日三舅这里放假,咱们兄弟一起出城……”说到这里,还不忘对田家兄弟与何泰之道:“田表哥、田表弟与何表弟得空也一道去…
一于人等说得热闹,将独独将乔家兄弟撇在一边。
不怪杨仲言这样圆滑的人也摆明立场,实在是乔永德的性子又臭又硬,又无自知自明,不招人待见。
在众姻亲中,沈家不用说,新出炉的尚书在这里摆着;杨家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何家有个侍讲学士;田家品级虽低,田家书院在京畿一代却是数得上的书院。
相比之前,反而是乔家光景败落,又后继无人。
论起亲戚之间,沈、杨两家在官场互为臂力;沈、何两家则有些微妙,毕竟立场不同;田家向来清贵,虽与沈家结亲,可这些年来也鲜少有求到沈家的时候;反而是乔家,如今需要依附沈家。
无人理睬,这下不单单乔永德面上难看,连乔永善都露出几分尴尬。
乔永德还想要再说话,乔永善低声喝止道:“五哥”
被乔永德闹了这一场,气氛即便回转过来,也有些冷场。
乔永善倒是放得下架子,主动凑过去,与大家聊起下四月里府试的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即便心里再恼乔永德,乔永善却一直没有失礼,也就接了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