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上下下将谢景熙量了一遍,拍手道:“就跟谢寺卿你差不多呢!”
言讫,沉朝颜又凑到谢景熙跟前,死死攫住他的双眼道:“且那人不仅阻我查案,还多次对我上下其手、意图不轨。所以谢寺卿……你要不要查查?看看那人到底是凶手的眼线,还是王党的羽翼?”
“……”谢景熙被她这如有实质的眼神盯着,背心都渐起了一层薄汗。
可是他能告诉沉朝颜那人是他么?
他不能。
不说第一次夜探的意外袭胸,单是他剪她指甲这件事,谢景熙就不敢细思。
好在朝堂之上、刑狱之中,他早已练就一身岳镇渊渟、从容不迫的本事,当下只面不改色地点头,端肃附和,“嗯,是得查。待回京,还劳烦郡主往大理寺做份笔录。”
一席话说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小吏敲门的声音,是方才谢景熙吩咐的热水备好了。
分明是如蒙大赦,但谢景熙仍旧端着一副泰然的态度,对沉朝颜打趣,“郡主还不走,莫非是想跟臣一起,再浴一遍?”
沉朝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往围屏后换了衣裳,出去了。
待到房门合上,谢景熙听见那阵舒慢的脚步走远,才长长地吁出口气来。
回想入朝为官的这些年里,饶是被困大理寺的火海,他都没有方才紧张。谢景熙取来架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