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将军记挂,已经好全了。”廉长林坐到他对面。
“那就好。”老将军说完,神色有些复杂,沉吟片刻叹道,“是时候了吧。”
桌上摆了酒壶,碗里还没来得及倒上酒,廉长林取酒壶给他倒酒,边回道:“是。”
廉长林以前说过,等边关安定便会立即动身赶回去,家里有人在等他。
如今边关安定,他去意已决,老将军惜才,再不舍都会尊重:“也罢,你也盼了那么久了。”
廉长林来北疆是为了蒋辽。
胡骑野蛮凶悍,看到边关百姓深受其害,他一直致力解决胡骑还边关安宁,就是想尽早回去见蒋辽。
军中能人辈出,北锐军里更是不乏可以胜任将领之人,老将军不再就此多说,想必对北锐军早有安排。
廉长林放下酒壶,请他喝酒。
碗里的清酒静下,老将军看了一阵,端起碗笑道:“以前军务繁忙,喝酒都不能喝个尽兴,今日得好好喝上才行。”
“日后啊,怕是没机会,再跟你这样的后生坐一块喝酒了。”
廉长林笑笑,端起碗敬他:“这话要是让外面的将士听到,您这营帐就有的热闹了。”
“哈哈哈,”老将军爽朗笑道,“今日不说别的,就陪老夫好好喝个尽兴。”
廉长林以前初到军营就得老将军赏识,短短数月就被提拔为副将替军营出谋划策,难免会招来军中一些人不满。
胡骑自小长在马背上,作战难擒,军中困于应对,廉长林提议建立北锐军,寻军中能人奇士训练骑术,此举劳师动众遭多人反对,全靠老将军力排众议。
廉长林能成为军营上将,又成为北锐军将领,都离不开他全力支持。
他有心喝个尽兴,廉长林自然要奉陪到底。
不过老将军年至花甲,酒量再好也不能贪杯,几壶酒喝完不得不收场作罢。
廉长林从主营出来,被蹲守在对面的铁岳叫去他营帐喝酒。
过去时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有几人训练完光着膀子就过来了。
“想当初,看你就是酒量不好的样,我还跟老张打赌,你指定撑不了两杯。”铁岳喝了一口酒,想想就不得劲,当时看走眼差点亏得裤衩子都不剩。
“都让你别赌那么大,脑子都不会拐弯非不听,结果脸被打肿的,还半个月都不能摸酒,只能背地里做贼似的偷着解馋。”周头笑话他。
“那会儿要不是你小子老在边上叨叨,老子能输那么惨!”当时面子全输光了,不提还好,铁岳想起来就不甘心。
“不过多亏铁将军硬要跟副将喝酒,不然我们都没发现,这军营里最不能惹的人,竟然是副将。”陈免适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