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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夫的药竟然还有这种奇效,你怎么知道这药的?”凉亭里,蒋辽问对面的廉长林。
廉长林打开茶罐取茶叶,回道:“听决明说的。”
茶叶经滚水一烫香气四溢,他手法娴熟单手倒水烫茶杯。
医术都不会轻易外传,何况又是少见的药更不会对外人透露,蒋辽更奇怪了:“他有把柄落你手上了,好好的跟你说这个。”
廉长林望了他一眼,垂眸继续冲茶:“他背书路过时听到的。”
钟立辰很喜爱决明这个徒弟,所以传授医术更是严格,尤其在药方上绝不容马虎,这稍不注意就让人听了去又要挨罚了。
蒋辽笑道:“你这边事情了了却把决明拖下水,不得给人送礼赔罪去。”
“嗯。”廉长林冲好茶给他倒了一杯,“你想想要送什么礼。”
蒋辽端茶的手停住:“你自己招来的,让我给你想。”
“我想不出要送什么,不该你来想吗。”廉长林理所当然,真要甩手不管丢给他。
蒋辽没想到多嘴半句就能给自己揽个活,不过想就想吧,十来岁的小孩还不好打发。
他喝完茶,放下茶杯言归正传问道:“你当时就那么肯定,钟大夫一定会给你拿药。”
红裳那晚表面上是吓唬孙明耀,实则是要下药。这药初期能致幻,症状会日益加重,药并不是不能解,但要知道全部药方才好配药,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毙命。
所以孙明耀已经无药可救,现在还能冲下人动怒,再过不久只能卧床不起。
这药虽然不致命,但确确实实是冲着要人命去的,让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给药做这种事,廉长林不仅能想到,还当即就跟人问药,当时肯定早想好了说辞。
“钟大夫师传医训,大奸大恶之人不救,无药可治之人不救。”廉长林道,“孙明耀害了那么多人,下药不是取他性命,只是让他不能再去害人,这难道不是在积德行善?”
廉长林继续冲茶,蒋辽抬头看他。
这招杀人于无形,现在说起云淡风轻,这模样,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斟满的清茶再次送过来,蒋辽收神看去,伸手端起。
平时作坊和店里两头跑,难能闲下时蒋辽通常就让自己闲着,什么都不干,心血来潮就检查下廉长林的拳脚,最近开始多了一件事,捣鼓他那天拿回来的狼牙。
狼牙雪白,品相很好。
蒋辽并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何况还要自己雕琢,廉长林大概能猜到他的用意,但他闲下来随时随地,堂屋后院根本就不避着自己,甚至还问自己要刻具,廉长林又不敢肯定了。
今天到家后他先是在纸上折腾了几遍找手感,最后对着狼牙打磨雕刻,廉长林站着看了一阵,对他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