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贵妃平静了脸色,轻哼了一声道:“不必等你那四哥了,今晚他随二皇子去赴了皇后的宴,不来福延宫了。”赵祈安默默喝了杯酒,心中了然了几分。
当今陛下年过耄耋却不立太子,可谓是国本动摇,朝野内外无不希望早日立下太子,且这些年呼声越来越高。
四子夺嫡,早已是明里暗里的开始了交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
而陛下对此的态度就是不表态,既不明确倾向哪一位皇子成为储君,也不明面打压皇子间的交锋,就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冷冷看着,大有一种“谁斗服了其他人,我便将皇位传给谁”的态度。
不过说是“四子夺嫡”,但是混进去了一个打酱油的。
那就是四皇子。
四皇子虽是贞贵妃所生,但母族势弱,既非长又非嫡,在朝中没什么根基。
除此之外,他既没有经天纬地的文韬武略,武道天赋也只是个平平无奇,实在是让人想不出可以支持他登临圣位的理由来。
就是宫婢所生的大皇子,好歹人家是武道奇才,五十岁便已踏入天人之境,再加上有征西拓疆的累累战功,总归是有些人愿意押宝在他身上。
赵祈安没有想过帮自己这位大舅哥一把。
因为就算是他,也看不出四皇子有任何登基的可能。
他素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更何况夺嫡之事……赵祈安另有想法,还不是他踏入这个泥潭的时机。
不过四皇子看来至少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有自知之明。
自知自己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本,索性早一些抱个大腿,希冀着对方登临皇位之后,记得自己这从龙之功,得一处好的封王之地,裂土为王去。
只是四皇子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但有人却没有。
玉真公主闻言顿时琼鼻皱起,啧道:“四哥这是做什么?上赶着去受辱么?他明知二皇兄……”
“慎言!”
贞贵妃一惊,连忙制止了玉真继续说下去,同时给身后心腹使了个眼色,让人把殿中其他人都清下去。
等到老嬷嬷将殿中宫女都清下去之后,她才皱眉道:“你怎么什么话都说?这福延宫可是有其他人的耳目,就不怕祸从口出?”
玉真公主轻咬下唇,压在宫裙上的玉手攥起拳来,恨恨道:“若我是男儿身便好了……”
“说什么胡话,祈安还在这儿呢。”
贞贵妃笑骂了一句,端起酒杯敬向赵祈安:“祈安莫怪,你四哥今日是有事,未能一家人聚聚。”
赵祈安端起酒杯:“无妨的。”
贞贵妃轻抿了一口酒,双颊泛起微微红晕,喃喃道:“这宫中……还是冷清了些,你与玉真常年住在宫外,一年到头也入不了几次宫。青空又日渐忙碌,虽每月也都来福延宫给本宫问安,但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赵祈安安慰道:“泰水说的是,是小婿考虑不周。往后会与殿下勤来宫中走动。”
贞贵妃摇了摇头:“本宫不是怪你二人,说这番话,只是想着你们早些要个孩子,到时候本宫给你们养着,也好让这福延宫添些热闹。”
孩子?
玉真公主面色顿时一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