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列朗听到这话,也禁不住拍了拍脑袋:“喔!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记得前两天在报纸上看到‘剑拿破仑’好像正在伦敦大杀四方。亚瑟,你难道就没打算去捍卫一下你们不列颠的剑术荣耀?”
不过,如果你惯用菲奥雷流剑术,想必应该能对意大利风格的剑很快上手。毕竟菲奥雷流也是源自意大利地区,风格也是一脉相承的主动、凶狠与凌厉。
亚瑟开口道:“有人想叫我们在谈判中就进行威胁,而不管谈判一旦失败,我们却并没有进行战争的准备这一点。如果我们老谈战争而实际上想的却是中立,如果我们拿军队来威胁一下就在官方文件后面躲藏起来,如果我们在讨论问题时只是挑逗式地挥动宝剑,而到要打起来的时候却抓起笔来大写特写抗议书,那我们就成了爱吹牛的胆小鬼,这不止会遭到整个欧洲的鄙视成为他们嘲笑的对象,而且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拿我们说过的话当回事了。”
“爬行动物标本?”莱昂内尔听得一头雾水:“这东西不是应该去林奈学会找吗?我替苏塞克斯公爵找标本的时候,一般都会去那儿的。”
“都不是。”
塔列朗皱眉道:“乌鸦?”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回了句:“关于卡波第斯特里亚斯先生的事情,会有专人负责的。”
塔列朗听到这话,神情忽然一变,他挑了挑眉毛:“小子,苏格兰场还管这事呢?我从前还以为你们的业务范围只在伦敦。”
塔列朗笑道:“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牛桥泰晤士河划船大赛是三月底的,德比马赛则是六月份举办,奔牛节现在也被加税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你作为苏格兰场的警察又厌恶大型拳击比赛。既然如此,如果你这个剑威灵顿不出马的话,不列颠体育界下半年的安排也实在是太惨淡了。”
亚瑟抽出手帕擦了擦球杆:“这估计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吧?毕竟罗斯柴尔德在《泰晤士报》上投了不少钱呢。只不过《泰晤士报》这么称呼我,也不知道威灵顿公爵本人会怎么看。”
他拍了拍亚瑟的背,笑着开口道:“扯了这么多没用的,都快把咱们的正事给忘了。今天咱们是来打球的,可不是来讨论什么爬行动物标本的。走吧,亚瑟,你刚刚把球打到哪里去了?”
“喔……”
亚瑟咬住自己的白手套将它脱了下来:“没什么,无非就是交换一些爬行动物的标本信息。”
塔列朗闻言忍俊不禁道:“看来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
莱昂内尔开玩笑道:“倒也不全是拿破仑,你不就被《泰晤士报》称为苏格兰场的威灵顿吗?”
亚瑟闻言只是无奈道:“阁下,您是最近实在闲的无聊了吗?”
他抬手向亚瑟和莱昂内尔告别道:“二位,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如果不应战的话,未免也太不男人了。对了,亚瑟,你千万别忘了给我留张票。”
塔列朗思索了一下,又问了句:“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一旁的球童适时开口道:“没错,先生,刚刚黑斯廷斯先生的球被一只飞过球场的乌鸦叼走了。”
如果罗斯柴尔德想要知道希腊发生了什么,只需要派几名信使去雅典逛一圈,要不了几天便能收到一份详尽的书面报告。
亚瑟问道:“话说回来,他是走的什么路子?德意志的理查德纳尔流、梅耶流,抑或是和我一样,惯用亚平宁的菲奥雷流?”
“我?看情况吧。”亚瑟松了松手腕:“再说了,我现在不还有一场焦点比赛要打吗?那个剑拿破仑是什么来头?”
莱昂内尔听完这段话,不由有些惊讶:“这……这真是帕麦斯顿子爵说的?他不去主动找俄国人的麻烦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但是如果根据这段话来推测,他这是什么补偿都不打算找俄国人要,便直接出卖掉波兰吗?这不符合大伙儿都他的印象呀,他自从步入政坛以来,可是一贯以强硬形象示人的啊!”
亚瑟吐出烟圈:“喔?听起来有点耳熟,他难道就没有劈开一块写着‘法兰西病夫’的牌匾什么的吗?”
塔列朗听到这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解决了,而是这事儿已经无解了。既然都已经无解了,我何必还要费那么多心思在这上面呢。亚瑟,要我说,你们的新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子爵迟早会为了他今天给我的答复而后悔的。如果今天和我对话的是不幸的卡斯尔雷子爵,他绝对不会把话说的那么决绝。可惜啊,卡斯尔雷这么杰出的人物为什么会因为想不开而自杀呢。”
亚瑟抬头看了他一眼:“莱昂内尔,林奈学会的标本都是些民用的,我说的都是警用的和军用的。”
亚瑟听到这里,连忙开口道:“阁下,虽然我不想反对您的意见,但为了维护司法公正和卡斯尔雷子爵的荣誉,我必须在此纠正您的观点,他并不是自杀,而是由于精神失常而无法制止自己的一时冲动。我记得您可是做过奥登主教的,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犯错呢?”
懂行的塔列朗听到这两个名字,立马就明白了亚瑟的意思,他忍不住又高看了面前这位年轻人一眼:“你去那里都和他们交流些什么?”
亚瑟一本正经道:“前一条已经由罗伯特·皮尔爵士下令废除了,不过后一条目前大法官厅还在讨论研究。”
亚瑟听到这里,只是无奈道:“阁下,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清楚,标本产地土著的手艺才是最好的。”
“留张票?”亚瑟皱眉问道:“什么票。”
塔列朗听到这儿,忽的笑了笑:“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今天会做出那种发言了。我明白,他不想冒风险,不是软柿子他不捏。但是我也可以明白的把话放在这里,他迟早有一天会为了纵容俄国人的行为而后悔的。
球童从球袋中取出一根球杆掂量了两下:“阿伦·罗伯特森,阁下,不要怪我没有提醒您,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球场上击败我。”
莱昂内尔疑惑道:“你能向圣安德鲁斯皇家古老高尔夫俱乐部建议规则修订?”
塔列朗一本正经着拍了拍亚瑟的肩膀:“那你知道这回的标本是由谁来操刀吗?”
莱昂内尔紧跟着追问塔列朗:“他和您说什么了?”
亚瑟望着塔列朗越走越远,蓦地点燃了手中的雪茄:“塔列朗先生办事还真是利索,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一点也不想停留了。”
“怎么看?”塔列朗杵着球杆大笑道:“我前两天才和威灵顿吃过饭,他本人倒是不介意你使用他的名号,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个新外号,伦敦市民现在都叫他铁公爵,不是吗?”
塔列朗得了强劲对手,也忍不住起了与他较量的兴致。
之前奥地利之所以不愿意让比利时从荷兰独立出去,就是因为奥地利人希望能用一个完整强大的荷兰阻碍法国向东扩张的脚步。同样的,奥地利也不希望俄国人把波兰一口吞下,而是希望波兰作为奥地利与沙俄之间的一道屏障。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瞥了眼红魔鬼:“阿加雷斯,我明白你的牢骚,但我们人类通常把这叫做外交。”
莱昂内尔笑道:“亚瑟,你玩的都是长剑招法。而伯特兰先生正如他的外号一样,是位剑高手。他的剑招自然也是法兰西剑,美观、流畅、沉稳,以刺为主的法兰西剑。
“又是个拿破仑,哈哈哈哈,有点意思。”塔列朗闻言大笑:“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得知苏格兰最好球手的尊姓大名呢?”
塔列朗也打趣道:“小伙子,你真是全苏格兰最好的高尔夫球手?我看你才十六七岁的样子,说大话可不要闪了舌头。”
说到这里,起了玩心的塔列朗也撺掇道:“小子,依我说,你要不去向剑拿破仑下个战书吧?我听他们说,你一个人能打十七个海盗,要是再能拿下剑拿破仑,那你就又能拿下一个剑威灵顿的外号了。”
看看希腊吧,就是由于不列颠在俄土战争和希腊独立战争中一味的纵容俄国人,还让科德林顿彻底击垮了奥斯曼的海军,现在俄国人在希腊的势力不止法国赶不上,甚至不列颠也摸不到俄国人的屁股。
尤其是在步法方面,有了菲奥雷流的底子,即使你不主动练习,也能无师自通用小跃步接近逼迫对手的技术。意大利剑就是这点好,观赏性强,就算输了从场面上看也是全程压着对手打。而且对手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你一个弹跳步上提终结。”
亚瑟听到这里,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听起来还不错,看来我得抽空抓紧练习一下了,我最近还是挺缺钱的。”
莱昂内尔眨了眨眼:“放心吧,亚瑟,等你准备好了,随时通知我一声。这场比赛由我来筹办,保证光是门票就能让咱们赚的盆满钵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