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与迪斯雷利一路吵吵闹闹的,引得路过的绅士淑女们都忍不住扫了他们一眼。
“诚实?”迪斯雷利一脸不悦道:“我哪里不诚实了,我可是毫无保留的把如何打褶的方法都交给读者了。”
亚瑟淡定道:“不,别紧张,本杰明。亚历山大如果淹死了,那确实是个悲剧。但是如果他没被淹死,那可就是场灾难了。而且我相信以亚历山大的体积,就算掉进泰晤士河里,多半也会浮起来的。所以,你与其关心他,还不如再给我多介绍介绍摄政街上的香水铺子呢。”
“可是我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钱呀。”
不消多时,服装店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刚刚的警官亚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头戴高礼帽、上穿半截燕尾服黑外套、内搭简洁黑马甲与无纽扣白衬衫、下着米黄色紧身马裤、拄着一根小手杖的伦敦银行家。
两人吵吵嚷嚷走进了杰明街上一家挂着‘男士专卖,女士止步’的小店铺,刚刚推开门,便听见了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亚瑟,怎么样?没想到吧,我现在俨然就要成为同布鲁梅尔先生那样重要的伦敦时尚界领军人物了。”
亚瑟望着橱窗玻璃上的倒影,弯下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随后又四处张望了两下。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瞧了眼迪斯雷利,随后缓缓摇头:“成不成为领军人物我倒觉得没那么重要,但我觉得或许你应该对读者诚实一点。”
语罢,迪斯雷利也不管亚瑟乐不乐意,推着他的后背便将他一路顶进了街边的服装店里。
亚瑟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燕尾服外套和白手套,又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这才确定的点头道:“我觉得这身还是挺合身的,既不会束缚行动,也不会影响我处置特殊情况。反倒是我那身专门用来出席宴会的服装穿起来实在是太不舒服了,一个刺拳下去,敌人还没倒下呢,我的肩膀倒是得先裂开了。”
迪斯雷利听到这话,瞬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耗子,他涨红了脸低声骂道:“该死!亚瑟,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迪斯雷利看到他这样,也禁不住跟着四处张望,他一边寻找还一边问道:“你看什么呢?哪儿有美人吗?”
“当然不行了,他要是知道了,会降下神罚的!”
亚瑟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从法国的维多克先生身上找到的灵感,他只是回道:“本杰明,你别忘了,我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个侦探。你究竟干了什么,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过……”
迪斯雷利就好像一直在等这话似的,他得意洋洋的从兜里摸出一份揉的都有些发皱的报纸在亚瑟面前展开:“瞧瞧,来,亚瑟,瞧瞧,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不是挺好吗?”亚瑟摸出兜里空空荡荡的烟丝盒扫了一眼:“他来找我决斗,那好枪就是我的了。”
迪斯雷利跟在亚瑟的身后,满意的欣赏着面前这身由自己精挑细选的杰作,他冲着亚瑟敲打着商店的橱窗玻璃,开口道:“看看,亚瑟,你穿着这身,行走在摄政街上就方便多了。”
亚瑟伸手一扣迪斯雷利的领口,只听见啪的一声,松紧带弹到迪斯雷利的肩胛骨上,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上帝也不行吗?”
亚瑟惊讶道:“你还真穿了?”
“有劳了,我今天带我的朋友来挑点烟丝和古龙水什么的。我这位朋友的嘴比较刁,以往抽西印度的正宗货抽惯了,你们这儿有没有从圣多明戈的正品?不要想着糊弄我们,是不是真东西,我们尝一口就知道。”
穿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亚瑟推了推眼窝里看不见剩余价值的单片镜,问道。
“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我知道你是个作家,与此同时还是个律师,没想到你对于时尚界也这么有研究。”
迪斯雷利听到这儿,嘴角愈发上扬,他的骄傲与得意几乎连被拴在路边灯柱上吃着燕麦的马儿都能瞧的出。
亚瑟俯下身子看了一眼,一字一句念道:“今日穿搭推荐来自时尚新星本杰明·迪斯雷利先生,他将在本报首次分享他在芙拉克礼服上的穿着心得:一件亮橙色马甲,一件红色长裤,再加上一款短款芙拉克礼服,这就是今年最时髦的休闲绅士装束。众所周知,芙拉克礼服正在成为伦敦绅士们的新宠儿,而我的芙拉克礼服之所以能看起来更加与众不同,其关键之处便在于我在礼服收腰处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打褶方式,将人体纤细的腰身处打造出完美顺滑的曲线。以下是我的打褶心得……”
伙计听到这话,只是笑着开口:“迪斯雷利先生,您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店里的东西虽然比外面贵了点,但是质量都是一等一的。看来今天一楼的常规货品是入了不了您的眼了,您直接带着您的朋友去二楼吧。那儿的东西您随便挑,能尝出一点儿假来,随时都可以上我们这儿退货。”
迪斯雷利又问了句:“古龙水也一样吗?”
伙计笑着开口道:“今天您的运气不错,我们店里来了位新的香水调剂师,您待会儿和朋友挑完了烟丝以后,可以直接去后面的香水房里要求配置特调香水。所有的原材料,什么样的香型,随便您说,当场完工当场交货。您说这样的生产方式,我们总不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作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