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册见他若有所失的样子,也不遣他,哪个少年郎没有经过这一劫?
两名美丽的婢女送上茶来,送茶的姿势甚是怪异秀艳,她们身披薄纱,纱下一丝不挂,纤毫分明,两只雪白素手托着自己丰满的胸部,胸沟间一盏厚壁兰花杯里正在氤氲起白气,其中一个微笑着走到云册面前,将胸轻轻一晃,又揉搓了一下胸间的兰花杯,这才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连同雪胸一同呈给云册,云册就在她玉沟里取出茶来,送到唇边先吸了一口杯中茶香,叹道:“极品香雾雪,在清明前,选上最美丽的、身子香气、肤若冰雪的二八少女十几名,用香汤沐浴,身披薄纱,在清晨的薄雾中,丝竹低奏声中,用她们的樱桃小嘴一片片的将茶叶尖上那一片轻轻抿下来,然后再将如此抿下的茶尖用处子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玉雪双乳揉搓出来,闻起来如处子香,喝起来,更带着一种香绵清芬,有如檀香,更似桂兰,就我手上这一小小的一盏就要千金,没有钱,怎么享用得到!”
另一个美婢同样将茶呈给云渡,云渡视若无物,头微微示意了一下,那美婢便极有技巧地将胸前杯子推挤在几上,杯中水波虽动,却没有溢出一滴,连大波动也没有。
云册轻轻吸了一口气,把那茶汤香气尽吸入肺,回味良久,才从胸肺深处静静吐出一口气来:“真好。”
他上吊的眼像狐狸般眨了眨,笑道:“女人真是个奇怪东西,说她们没用吧,偏偏看来最顺眼的就是女人,能做出此处绝妙香茶的也只有她们,说她们有用吧,有什么用?打天下的是男人,女人不过带孩子罢了,除了年轻时可以供着玩玩,女人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二弟呀,你要看开些,女人不如钱有用,有钱还怕买不到中意的女人?上次你从李国回来,劝我说收手?现在想来,真是孩子话?这么大的云侯府,后面那么些伸手等要钱的朝廷官员,我们收手,他们肯吗?我们做的这行是来钱最快的,真金白银的兑现,他们肯,我还不肯呢。”
见云渡不答,又笑道:“你别怪大哥旧事重提,实在是你那时回来后说的话太过悖谬,好在你还听哥哥的劝,省得我们在祖宗面前难交代。”
云渡淡淡道:“大哥放心,大哥的教诲,我谨记在心。”
“喝茶喝茶,这么好的茶,不品可说不过去。”云册笑道示意云渡举盅,云渡把手里的茶放在玉案上,闻也不闻:“这茶,冷了就腥了。”
“对了,我让人从遥远的雪山给你开来一件紫狐裘,色是正紫色,千年难觅,只此一件,我让人按你的身材尺寸给你做了件大裘袍,你去试试。”
“大哥,那紫裘袍你自己留着穿吧,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向不看重。”
“傻弟弟,要是有好东西我先尽着自己留下,我们白当这个兄弟了,紫裘袍我命人送到你的院子里,你去看看。”云册笑着把自己的弟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你长得好看,我自然要把你打扮得更好看!”
云渡总算笑了一下,从小到大,大哥的手足之情那是没说的,好东西总是第一个送给他,然而就是这种手足之情,致使得他痛苦不已,而且将来还将更痛苦。
褒若、哥哥,如两个沉重的纯铜枷锁箍得他痛苦不堪,下定决心要了其中一个时,必然要牺牲另一个!左手还是右手,其中一个终究难保留,云渡心里明白,不管他选择了哪一个都会让他痛苦一生,人生如此,生而何欢,可是却还是要活下去。
他总得要负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