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民见明厚载激动异常,掌握成拳,朝明厚载虚袭,明厚载下意识地避过,天民一把将船家拉到身后,冷静地道:“这个船家是我雇的,也是知根知底的,并不可疑。我们再到上面的房间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是半夜来掳人,应当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明厚载直接蹿上二楼,房间里的人已经被溥沙清空,慧娘一行人在楼下等消息,站在褒若的房中,明厚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天民溥沙二人一起又进房查探,窗是开着的,自然先从窗开始追究起,明厚载恢复了精明本质,俯身在窗上仔细看过,似有水迹,但是不明显,也不敢肯定,又用鼻子凑在窗子上仔细闻,沉声道:“果然是被人掳走了,这里有江里的水腥气。”
他们又下船到岸边寻探,在岸边发现几个脚印,不同于一般的脚印,那脚印是带蹼的,是水靠上的水蹼,显然是有人穿了专用的水靠上船劫人,褒若的房间在船上的二楼,虽不如岸上的居房高,但是要在这样的地方,将人无声无息地掳走,从水到水,从一楼的外缘直上二楼,翻窗而入,又不会惊动船上的三大高手,这绝不是一般的水匪色狼,而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掳人事件!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整个湄城,没有别人,只有一家——文昌侯府!云册及其手下!
“很好,很好!”明厚载怒极,嘿嘿冷笑,脸上越发地平静,再不说话,身上散发出的黑色气息几乎可见,天民知道他在思量对策,蓄势待发,便与溥沙二人对看了一眼,先下楼且去安抚女眷。
慧娘面色苍白,几度欲晕过去,明夫人给她嗅丁香油和醒及膏,慧娘半晕厥着,哽咽良久,才哭出来:“褒若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向妹妹交代啊!”
之若也一边哭,一边安慰娘亲,那边小孩不知大人为什么哭,也跟着哭起来,丫头们本无知,见郡主消失得无声无息,都怀疑江里有水怪,胆小地便也吓得哭了,有的见到同伴哭,想起昨夜风吹的声音,也疑是水怪作崇,跟着哭了,这些丫头都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说哭就哭,一时,船舱里一片哭声,乱成一团,七个月的小哥儿突然尿了一泡尿在尿布里,哭得更大声了,天民与溥沙走下来,听到一片哭声,皱了皱眉,喝止住众丫头,慧娘忙扯着溥沙问道:“怎么样,褒若是却了哪里?”
溥沙略一思索,明白告诉道:“妹妹被人掳走了,目前我们已经心里有底是谁干的,虽然妹妹不见人,但是可以肯定她性命无忧,因为来的是高人,如果要不利于她,在房内便能下手,也没有必要将人带走,而且如果要对妹妹不利,也没有必要用这样高难度的手段,从水面到二楼将人带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可以肯定妹妹无事,对方只是挟妹妹想向我们提条件罢了,想来不用多久便有回音,娘不必担心,要钱要物我们都给就是。”
慧娘心下略安,半信半疑道:“真是这样?你不骗我?”
“娘,妹妹要是有事,明兄早就把船捅个洞出来了,现在他正要想对策呢,不用担心。”溥沙说毕,约束丫头们不得惊乱,又柔声安慰妻子,之若也略放下心来,给小哥儿换尿布,于是船里的紧张气氛略散,天民此时已经命丫头们各归职守,不得随意喧哗,丫头们见不是水怪,也安下心来,在天民的分派下,煮水的煮水,带孩子的带孩子,船上的恐慌暂消,明夫人见慧娘还在哽咽,劝道:“褒若还没见下落就哭,未免不吉,褒若是我的儿媳,我也不比你好,只是如今载儿正在想办法,我们要是自伙先乱起来,岂不是阻挠他的思绪?”慧娘于是勉强镇定下来等明厚载的消息。
那么褒若去哪了呢?
事发当时四更天,褒若睡得正熟,窗户被人悄悄撬起,跳进来两个穿着水靠的黑衣人,一进来便点了她的睡穴,在无声无息中把她从窗口吊下,船下早有人接应,由于褒若所居的房室的位置位于船最后间,褒若贪图可以开窗看江景,与其他人离得比较远,离明厚载与天民等人所居的前舱更是前头与后头之差,再加上来的是高手,几乎无声,她被点了睡穴,呼吸放缓,加之船离岸边又近,被人捏住鼻子带下水也无碍,而且很快就上了岸,即被抱上一辆早就准备停在小树林的车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所以褒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