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连微含也不知道她坐的是什么车,车内陈设朴素大方,花纹是烙上去的,因为是奉主人之命出门拜访其他主子时,那些体面的媳妇婆子坐的车,所以看起来比一般的车要华丽,但若真是主子用的车,就不是烙花纹,而是用名贵锦锻包饰,涂朱饰金了,微含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往来都是坐自己的车,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跟我说得着吗?」褒若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不痛快,当着微含不落了下风,见到了明厚载却忍不住地要发泄一通:「你有那个空,不如回去看看旧人,你和她好歹也算是旧相识,别为了我一个外人落了您的情份。」
「狗屁的旧相识!」明厚载蓦地吐一句粗话:「她就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他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微含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叫做「褒若」的刁钻女子。
男人啊,就算是从前对你再疼惜怜爱,一旦恩爱不再,你在他的嘴里心里,连个狗屁也不是了,褒若在心里为微含叹了口气,就是这样的男人,微含还上赶着要,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明厚载焦急的眼神,褒若叹了口气也不想再为临他了,如今他的心里确实只有自己,但只是「如今」,将来呢?
若是只论忠诚度,褒若其实更相信云渡,只是云渡却又是那样的情况,剩下一个明厚载,至她至今无法全心信任。
既然知道诰命是亲家,丞相很快便让人办好了手续,其实,明厚载也是柯以办到的,但他望能在京城多停留几日,以了他的家载え如今家载基本定,别无牵挂,刚好慧娘与褒若也得了通行,可以自由行走各地,于是定三日后起程回湄城。
这三天,明厚载又去了一趟山庄,明夫人的口风已经有些松了,原来那日明礼睿来到山庄,与她长谈了一次,让明夫人突然感觉无比震惊,这是原先深爱的丈夫吗?看着依旧儒雅,可是谈吐间却全无主见。一口一个「明府事务繁杂」「老太君甚是辛劳」「我房里挂轴掉了都没有人发觉」之类,这些话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从前她为什为总觉得理当如此,这些事都是她份内事?来了半个时辰,除了说明府有多么需要她,然后就是看着她痴痴发呆,说:「你越来美了。」
当时她的手不慎被茶水烫了一下,他只会叫「来人!来人!」天民哥却是一个箭步上前,把烫了手放在手里心吹着,命丫头送来清凉膏涂上,嘱咐她不要碰水:「洗脸也要让丫头代劳」礼睿当时斥责道:「夫人的手也是你碰的吗?没上没下!」
如果没有天民哥,明夫人不由得想,她的夫君会怎么做呢?是了,他会温柔地道:「你烫到了?疼吗?今后要小心!」却连一个小心呵护的动作也不会做,他的柔细心只体现于言语,从不会表现于行动,她是个女人,要人爱的女人,也是个美丽柔弱的女人,要的是真实的呵,而不是说完温柔的话后,转身去别的女人房中,让别的女人代替自己来疼爱她!
她的夫君从来就是这样的,永远的温文尔雅,小心体意,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只有这个,偏偏就是这一点欺骗了她的一生!如今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及是这个,不由得对自己身边的男人留意了起来。
身材魁梧的天哆哥,不会说那样的温柔的话,更不会在雪夜里拥炉吟诗,咏梅赏花,他是个粗人,粗得只会爱她,从娘家护到她婆家,下雪的时候,他只会想到夫人是否冷了,是否想要拥炉吟诗,咏梅赏花,然后命人把一盆盆的兽炭放在她房里,暖着她,命人把花移种在窗下,以便她不用起身便能看到梅花,他只想到她画画时用的墨,用的颜料,是否因天冷而凝滞不化,然后想出种种的办法为她解决。
一个只会让她背人流泪,一个不计一切只想看到她的笑,换成你,你是要哪个?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可是她下不了决心。
夫是一生的天,如今要她把这个天剥了去,这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虽还不敢想,但心里的不甘却是日益累加,以至一看到明礼睿就头疼,天哆明知让明礼睿进山可以让夫人早下决心,却不忍心看她这么受,于是明礼睿两天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