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亲热热地一边说话,亭子里的微含嘴角含笑,起身对老太君道:“不知老太君想听些什么曲?”
“厚载,我刚听说微含姑娘曾在团亲家的宴上出现过,你是听过她琴的,你来点吧。”老太君回身对厚载道,又说:“你那边风大,褒若年轻小,别被风闪了,到我这儿来。”
好个慈爱的老太君啊,厚载与褒若本是坐一块,要是褒若坐到老太君那去,厚载便一个人坐了,他看谁,褒若也不知道。
褒若看了看厚载,征求他的意见,厚载道:“不必,这儿风不大,今天天气好,再说有我挡着风呢。”
老太君便不再多说,只催着点曲,厚载略一皱眉,道:“我怎么知道微含姑娘擅长什么曲?微含姑娘自己斟酌便是。”
微含有些失落,便不在等老太君吩咐,一声天籁之音从亭中发出,借着水音,越发清亮怡神。
一群坐着站着的下人,谁不是听得出神,只有当事几个各有心思,褒若始终笑得很开心,听得很入神,推着厚载道:“好听吗?她听吗?”
分明地看到微含姑娘投来一束同样关切的目光,厚载淡淡道:“我不懂琴。”
是吗?
褒若和微含心中同时嗤道。
“微含姑娘今年芳龄几何?”一曲终了,老太君闲话道。
“刚上十六。”
“真是好年龄啊,不知将来谁有幸娶到你,这么漂亮,这么端庄。”
微含笑得有些怅惘:“我们院里人家,不比府上尊贵,将来不要说嫁好人,就是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呢,纵嫁也当不了正室。”
老太君瞄了一眼厚载:“话可不能这么说,妾是半妻,只要人品好,还怕当不上?”
褒若在心中叹息,老太君呀,您说得太理想化了吧,还是你打算让这个妾进门后压制我?
半妻?妾连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个物品。
自己的娘是因为有经商天分,奚闰才让她去打理商事,否则,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老太君与微含你一来我一去地谈了半天,见厚载与褒若一句话也不说,才道:“你们俩怎么不说话?”
厚载懒懒地道:“孙儿看奶奶与微含姑娘说得挺开心,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