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脸便红肿了起来,眼泪在芜儿的眼里打转转,褒若心痛不已,把芜儿拉到自己身后喝道:“有本事过来打我,你打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你除了上花楼喝花酒的本事,还有什么本事!家里的事你关心过吗?大娘病在床上病得要死的时候你问过吗?我娘在外面受了气,你安慰过吗?生意上的事,你除了数钱,还做什么了?现在为了你在外面的面子,不顾我的感受,想卖女儿,你是人吗!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你根本不配娶我娘!你根本不配我和姐姐叫你一声爹!”
“爹?屁!老实告诉你,你和之若根本……”奚闰涨着脖子红着眼睛吼,“是什么?”褒若马上支起耳朵,正在这时,慧娘与常佳冲了进来,“老爷!”两人厉声喝道,奚闰看到二人竟有些羞愧之色,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刚才爹说我和姐姐根本什么?”褒若马上抓到其中关键,常佳马上打断她的话,对奚闰严厉而警告地看了一眼,道:“老爷,在外面受了气了?对妾身和姐姐说说,何必对孩子动气?姐姐!”
慧娘马上上前带人把奚闰带走,临走对褒若道:“没事了,你爹就是这急脾气,估计是看人家姑娘都嫁了,他心急的。”又对常佳道:“你留下照顾一下孩子,别吓坏了,你看她脸都白了。”
褒若站在原地呼呼喘着气,就快了,就快要解开这个家的谜了,如果娘稍稍来迟那么一刻钟,不,只要两句话的功夫,一切都能得到答案,她看着常佳,问道:“娘,告诉我,爹究竟想说什么?”
常佳勉强笑道:“没什么,听说他今日是被知府老爷嘲笑了,说他也不过是明家的未成事实的姻亲,以他的地位,女儿当妻还是当妾还不知道呢,有什么资格出席本城士绅的聚会?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赶了出来,想是气急攻心,胡言乱语。今天可吓到了?芜儿,今天保护小姐有功,放你两天假,好好养息一下,这个月月钱加半,”芜儿忙上前谢过常佳,常佳又继续道:“你们几个好生服侍小姐,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和今天一样,拉住老爷,马上来通报我或是大夫人,好了,褒若,来,娘给你松下头发,该入寝了。”
褒若心中有无数疑团闪现,但知道常佳必不肯说,慧娘与常佳的口径根本是一致的,只得咽下了,来日方长。
常佳搂着褒若的肩头坐到梳妆台前,明晃晃的大铜镜里映出褒若犹带稚气天真的脸,常佳将褒若头上的绢花和小小的珠饰一一取下,松放开头发,用一柄象牙梳将头发通好,她一边梳,一边看着褒若的脸,渐渐地,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镜里的人,虽是看着她,眼睛却透过褒若镜里略带朦胧的脸不知看到什么地方去了,那神色明显带着怀念与一丝忧伤。
褒若更加惊疑,嘻嘻笑道:“娘,我长得像谁呀?”
常佳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道:“你长得像你自己。我和爹,你谁也不像。”
又道:“褒若,你不想嫁,娘不会勉强你,在家陪陪娘也是好的,千万别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体而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明白了?娘就你一个女儿,不为你为谁呀!”
余音带着长长的怅然,又道:“你的大姐姐嫁得好,你大娘也松了口气,只要你再有个好人家,娘也就没有遗憾了。到时……”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真正开心的笑颜,连眼角也翘了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欢快,让褒若暗暗惊诧不已,正是这笑颜,让褒若下了一个决心。
次日一早,厚载所居的“檀宝苑”便不复原来的清雅雍容,所有下人战战兢兢地听着里面传出的争执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