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我咯?
白轩道:“因为不好喝。”
冷无情愣了一下:“不好喝吗?”
“味道不如快乐水,喝酒有时候是为了壮胆,有时候喝酒仅仅是一种心情,但我不好酒。”白轩看了眼冷无情:“无情姑娘,似乎也不是真的想喝酒。”
“是吗?那你觉得……我是想?”
“发泄或是逃离。”白轩指了指面部:“有的人戴上面具,反而是为了摘下面具。”
冷无情动作微微停顿,旋即否认道:“错了……我戴上面具,仅仅是觉得自己不够可怕,震慑不住江湖人。”
“好吧,就当做是这样吧。”白轩只笑了笑,不说话。
冷无情微微眯起眼睛:“你真不像个年轻人,太老成。”
“我只是比较稳健罢了。”白轩随意道:“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就譬如你已经快要冻成冰块的左手?”
冷无情忽然抬起手,衣袂翻飞之间,白轩的左手已经被她按在了桌子上。
左臂触碰桌案的同时,桌子上顿时浮现出少许冰霜。
绿萝睁大眼睛:“呀,这是怎么回事!”
“真以为宗师的架是那么好劝的?”冷无情皱着眉头,抬起手甩了甩手腕:“这是镜玄留下的玄冥剑气,哪怕只是极少的一部分残留,也足够让你的整条手臂凝为冰霜。”
“明天我带你去一趟建康,欧阳神医外出云游,但他的儿子和儿媳都在京城,应当能救下你这条左手。”
“今晚就不去了,听说他们想要个二胎,晚上不营业。”
白轩抬起左手,摇了摇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觉得有病就要治,现在放弃还太早了些。”冷无情说。
“不是这个问题。”白轩解释道:“我没病。”
“你没病,但这是剑气,会留下致命的暗伤。”
“我真没病,也没受伤。”白轩耐心的解释:“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徒手打穿了十层钢板且毫发无损。”
“啊对对对,那你左手还要吗?是想效仿那谁谁谁做个冲师逆徒前先断条臂膀?”
冷无情根本没听进去。
白轩颇有一种在这里跟人解释二仙桥和成华大道的无奈感。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他已经锤炼出了后天剑体,对于剑气的耐受程度极高。
这玄冥剑气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会被剑体慢慢消化。
先天剑体的优秀就在于它不受剑气侵扰,当年三徒弟闻人钥根本就是被无数种剑气喂出来的,因此她也是唯一一个能学会‘千剑式’的徒弟。
后天剑体也兼具了先天剑体的八成水平,对白轩来说,刚刚好够用……剑气既可以用来淬体,又能用来炼化。
要不然怎么说他才是天下剑道的老祖宗呢?
任何剑客碰到他都得遭老罪咯。
直接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我的左手,真的没事,不信我给你翻个手。”
“那怎么在掉冰渣子?”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冷无情放下酒壶。
“在给你治手之前,先得给你治一治嘴硬。”
……
同一时间。
建康,一处城郊的农庄。
宋青棠推开房门缓缓坐下。
狡兔三窟。
江湖人肯定留有自己的安全屋,这栋屋子就是他的藏身之所。
打开地窖,里面摆放着金银细软以及一些值钱的物件。
这些都是他辛苦十多年才存下来的家当。
宋青棠自是心有不甘,但事到如今,除了净身出户还能怎么办?
聚义阁是待不下去了,必须另寻出路。
好在自己性命和修为都在,总有一条活路可去。
他刚刚离开地窖,提着包袱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谁!”
宋青棠摆出临战姿势,心想难不成是那群人不守信誉,跟过来要杀人灭口?
可他看到的,不是刺客,也不是杀手。
而是一名佩戴着奇特面具的黑袍人。
这人,他认识。
但宋青棠没放下防备之心,他不确信对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找过来,就连安全屋的位置都暴露了,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一早就摸清楚了他的全部底细。
“这就开始收拾细软跑路了,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怜吗?”
“十年经营,一朝成空……啧啧啧,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黑袍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戏谑道。
“宋青棠,我早就说过了,直接加入我们,你会活的比现在更好。”
“南朝给不了你的……北朝可以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