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你苏姨姨给咱们送吃的了。”躺在坑上的齐芳,颇为虚弱地说道:“咱娘两已经欠她太多了。”
“娘,没事儿的,苏姨姨是好人。”看着满脸青紫地齐芳,齐梅梅放下手中的粥碗,强装笑脸地说道:“等咱们以后的日子好了,女儿一定好好报答她。”
“嗯,一定得记着这份情,现在像苏妹妹那样的厚道人已经很少了。”齐芳喘了两声,上接不接下气的喘息道,她被田氏扇坏了嘴巴,现在说话都有些费劲。看着她这样,齐梅梅心里难受极了不禁红着眼眶道:“娘,咱们离开这吧!”
听了女儿的话,齐芳露出一脸苦色:“离开这里,能去哪啊?”这些年来她领着女儿一直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地日子,没人知道,有多少次她就想这么死掉算了。可是为了女儿,为了她唯一的女儿能活下去,齐芳硬是咬着牙忍了!王家人虽然算不上对她们娘两多好,但皮氏愿意收留她们,给她们一碗饭吃,一个遮身的屋子,齐芳真的已经知足了。
“梅梅,忍忍吧!”齐芳心里凄苦,流着眼泪道:“等过些年,你长大了,娘求人给你寻个老实厚道的男人,到那时咱就解脱了。”齐梅梅闻言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然而,她心里也明白母亲说的对,她们没有钱,母女两个离开王家,又能去哪里谋活路,想到这里,齐梅梅只觉自己陷入一潭泥藻中,便是有万般的力气也使不出一点,孤立无援,只能越陷越深。。就在齐氏母女黯然伤心的时候,隔壁屋子的王家人,也是闹的不可开交。田氏伤了自己儿子,皮氏焉能放过她,非逼着王大郎写休书不可。
“娘啊,是俺错了。你就绕了俺这一回吧!”田氏知道这次的祸惹的有些大,甭管什么理由,一个婆娘竟然动刀伤了自己的男人,说破了天去,也是没理的。再一个,现在的王家可不是以前了五娘成了县太爷的姨太太,现在还怀了身孕,让县太爷宝贝的不行,王二郎又在县里谋了个主薄的差事,皮氏有了这对儿女的撑腰,底气足着呢。所以田氏才趁着他们去镇上的时候,动手打的齐芳。只没想到,结果会弄巧成拙变成这样。
“拿刀要杀人的劲头哪去了,现在才告饶,有个屁用?像你这样的婆娘俺们王家可是要不起大郎快点在这休书上按个手印,这婆娘以后跟咱家可再没半点关系。”看着皮氏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片田氏可是真害怕了。
她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王大郎的大腿,哭嚎道:“大郎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咋就这么狠心的俺就是千错万错,你也要看在俺给你生了宝儿的份上啊,他还那样小,离了亲娘可咋办啊。”王大郎听了脸上果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是个老实厚道的汉子,心里面虽早早地就恶了田氏,可也真没起过什么休妻的想法。
便在皮氏骂,田氏嚎,王大郎皱着眉头一脸阴郁时,门帘一晃,一个两岁多大的小娃娃,摇摇晃晃的奔了过来,哇的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是王家的宝贝疙瘩,王宝儿又是谁。
“俺的宝儿啊!”田氏见了孩子,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猛地下扑过来,把王宝儿牢牢搂紧怀里,嚎道:“宝儿啊,你快求求奶奶和阿爹啊,让他们别休了娘啊!”王宝儿一两岁孩童,能懂得什么,他现在之所以哭,也不过是因为听见大人的争吵呵骂心生恐惧,跟着乱哭罢了。此时田氏还在他耳边大叫着,吓得这孩子嚎的更大声,一张小脸憋了个通红,眼泪主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皮氏最宠爱他,眼见大孙子哭成这样,立马心疼地伸手欲抱,嘴上哄道:“宝儿不哭啊,奶奶抱抱!”
田氏见了不但不松手,反而勒的更紧了,她对着二人嚎啕道:“娘,大郎,这次是俺错了,是俺被猪油蒙了心,是俺脑袋被门夹了,就原谅俺一次吧。俺保证以后定会对齐家妹妹好的,呜呜大郎求求你了。
王大郎见这母子嚎啕成这样,心思果然软了起来,只听他轻声一叹,而后道:“齐家妹子被你打成那样,你得亲自去给人赔礼道歉,她要是原谅你了,俺这次就放你一回,不过以后若是再行这种恶事,再满嘴喷粪的胡乱编排,俺决不轻饶,明白了吗?”田氏听了王大郎的话,脸上不由一僵。半晌后才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说了声:“俺知道了!”
王家的这场突然起来的闹剧,就这样草草的落下了帷幕。然而事实上真是如此吗?本性粗鄙的田氏真会放过齐家母女吗?身为异魂之人的齐梅梅真的甘心在王家做牛做马吗?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目光放在苏家,此时此刻的苏慧娘倒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