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结果。
他是去给大伯送馒头,在门外听到的这件事。
当时大伯母对大伯说:“这事儿你别说漏了嘴,妈她性子要强,知道我们偷偷塞钱给她,肯定不会要,可眼看文轩就要开学了,她要是凑不齐学费,又得挨家挨户去借。”
朱文轩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听见大伯母那个“又”字的时候,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他读小学和初中,奶奶都不止一次的替他借过学费,虽然每次都是避开他的,可等后面,借她钱的人家找上来门来要账,他也就知道了。
那次,他的馒头并没有送出去,但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跟大伯他不需要客气,也是他第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等将来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大伯和大伯母,当然,还有为他受尽人情冷暖,要强坚持了一辈子的奶奶。
除了鼓胀的荷包,还有一件儿让朱文轩倍感欣慰的事情。
那就是他一直发愁晒不黑的白净皮肤,终于被嗮成了荞麦色^o^
跟郭建军站在一块儿,一黑一白的对比总算没有过去那么明显了。
这边,朱文轩对着蒜田忙碌,那边,郭建军也是没歇过气。
这些日子他不仅要兼顾牛肉厂的来料生产、销售渠道,还得时不时盯着工地上的进度和鱼塘的改建,所以,虽然他坚持再晚都要回家睡觉,但有时候真的和小老板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往往他回去得晚了,小老板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哪天他回去早了,朱文轩却还在捆蒜薹,一般这种情况,他是该搭把手的,但他回去早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第二天四点不到得起床跟着货车去送货。牛肉厂开业不久,送往临近几个县城超市的产品,他都得一一负责。
所以,早回了,就换成他先睡了,等被闹钟吵醒,旁边又是呼噜声……
说起呼噜声,可能是劳累所致,朱文轩平日里并不打呼噜,最近却每个晚上都会有轻微的鼾声响起,这在郭建军听来,并不吵人,反而可爱得紧。他经常晚归后,还特意撑着脑袋在床上欣赏嘴巴微张、肚皮坦着,打呼噜噜噜响的小老板,忍不住心情愉悦。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之久。
这天,朱文轩总算给自己放假了,郭建军却大清早的就将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长时间睡眠不足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睡懒觉还被人打扰了?!朱文轩的起床气可想而知。
不过,等他一脸阴森被拉到黄泥磅,看见焕然一新的池塘建筑,哈欠都给高兴没了。
郭建军笑着问道:“如何?朱老板可还满意?”
朱文轩趴在栏杆上,笑着说:“满意,满意死了,这辈子最满意的就是找了你,太贤惠能干了!”
郭建军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但却上前楼了他,捏住他屁股挑逗道:“那你打算怎么谢谢我?”
朱文轩扭着身子躲开,耳尖红红说道:“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
郭建军撇嘴,显然想要的奖励不是一顿好吃的就能打发的。
他长臂一伸,区区小房子,却被他指出一番江山意味,“房子坐北向南,悬空而建,底下一共三十八跟柱子支撑,三面房屋,左边用以兔子养殖,右边是三空杂物间,饲料工具都堆放在哪儿,底下是鸭舍,正面的房子一共三大间,我们自己住一间,剩下的两间,给替咱们养鱼的人住。”
朱文轩听他安排得挺好,就不发表意见了,可郭建军却问他,“房屋的作用分配是小事,现在说说你想养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