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投稿不足和好稿子不多的问题,现在几乎迎刃而解,反而出现了供大于求的情况,要不是《人民文学》的办刊宗旨是挖掘新人,提携青年作家,否则,这些投递的新人稿件会被当废稿处理。
这个时候,跟《人民文学》有密切联系的成名作家实在太多,版面已经到了不够用的地步。一念至此,作者资源太丰富也未必是件好事,当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方言不禁失笑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这股资源更好地利用起来?”
“比方说?”
王朦饶有兴趣道。
“比如咱们可以来个‘双头条’,来强化《人民文学》的小说质量。”
方言说:“再比如,每期的头条风格不仅要做到差异,最好能还做出反差,就像您在年初说将来展望的时候,希望《人民文学》能够调度各种不同类型创作的可能性,展现文学的多元化……”
“这些主意听着不错!”
王朦颇为欣赏道:“风格变化越大,的的确确越能体现文学可能性的差异,不过这可非常考验组稿和编辑的水平,就像一家饭馆不但要单个菜肴做得好,还要整个菜品搭配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有了这种配菜术,《人民文学》每一期就能形成一个个新的亮点,能够让很多小说在发表后,迅速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就像这回针对‘五一九事件’的《倾斜的足球场》。”
方言咧嘴轻笑道。
“还有你挖掘出的那篇《无变奏主题》,两个稿子可以分两期发表。”
王朦说:“另外,还有一件事啊,我希望你在出发去香江之前,能带领编辑部的同志去办。”
方言一问才知,按照他的设想,准备仿效西湖会议,以《人民文学》编辑部的名义,邀请全国各地最活跃的几十位青年作家,在燕京召开一次全国性的座谈会。
王朦道:“不管是像马元、余桦这样的先锋文学,还是刘索拉、徐星这种特立独行的青春文学,不管是阿城、郑义这批倍受瞩目的寻根派,又或是柯云路、周梅森这些在各自的文学领域深耕的新锐作家,只要是文学界如今最新锐的青年作家,但凡是能请来的,我们就统统发出邀请。”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方言扬起眉梢,大为意外。
“没错,是《人民文学》继西湖会议之后,又一个巨大的文学会议!”
王朦信誓旦旦道:“我打算借这个大会,让《人民文学》自此成为声势浩大的新潮小说运动的旗手。”然后转过头去,“岩子,你觉得怎么样?”
方言沉吟半晌,“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场燕京会议必定是华夏当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事件之一。”
王朦颔首说:“就和去年我们和《收获》联合举办的‘西湖会议’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燕京大会将由《人民文学》独自承办,如此一来,我想一定能在文坛里掀起一股不小的思潮和波澜吧?”
方言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仔细地询问起会议的时间、地点、人数等具体细节。
“我打算像西湖会议一样,安排在下半年。”
王朦让他在前往香江之前,拟定个章程方案出来,等从香江回来,再好好地组织和筹办。
“是,主编!”
方言应了一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社会公器,盛放他人深思熟虑的成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