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哗哗”的掌声中,众人攒局,相约在元旦的前一天,狠狠地喝上一顿,不醉不归。
于是,果真到了12月31日当天,夜幕降临,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龚樰站在四合院的门口,巴巴地望着昏暗的小巷,一盏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
方红走了出来,“小樰,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龚樰担忧道:“岩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不会不会,刚刚电话里不说了嘛,岩子只是喝醉了而已。”方红安慰道:“跃民已经去接他了,不会有事,就放心吧。”
龚樰心里暗暗自责道:“早知道我就该一块跟着去了。”
“千万别这么说。”方红看着她站在寒风里,既心疼,又欣慰。
就在此时,两个人影从胡同口里拐了进来,大冷的天,缓缓而行。
龚樰和方红立马跑出了院子,就见方言摇摇晃晃,醉醺醺地几乎走不动道。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龚樰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方红道:“快,赶紧把岩子抬屋里去。”
“哪个屋儿啊?”韩跃民扛着方言,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里。
“这间!”
龚樰直接把他们引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头天寒地冻,屋子里头却暖烘烘的,如昼般的灯光照亮整个卧室,更照亮床上红艳艳的被褥。
方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刚躺在床上,就四仰八叉,摆出了一个大大的“木”字。
“哎呦,怎么比以前沉这么多啊。”
方红语气里透着一丝当姐姐的嫌弃。
龚樰嫣然一笑,当即道了声谢,“姐,天不早了,也怪冷的,你们俩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岩子就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也好。”
方红和韩跃民相视一笑,“那岩子就拜托你了。”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再三地叮嘱明天元旦节,记得一定要去南锣鼓巷的宅子。
龚樰满口答应下来,把他们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装有冰水的脸盆。
“呼噜,呼噜,呼噜。”
方言脑袋一歪,发出轻轻的鼾声。
龚樰拿着暖水瓶,往冷水里倒上热水,把毛巾拧干,接着温柔地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
方言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搂住她的腰。
“又作怪!”
“喝醉了也不老实!”
看到他酒后的憨态,龚樰忍不住地戳了下脸颊,或者把他的鼻子往上摁,摁成猪鼻子。
“哼哼,哼哼。”
方言觉得鼻子痒痒的,哼哧起来。
“噗嗤。”
听到像猪叫声,龚樰笑出了声,“再作怪的话,就、就在你脸上画个猪头。”好一通地“玩弄”之后,又细心认真地照料着他。
方言被扒得只剩下秋衣秋裤,整个人盖着厚厚的被褥,鼻间仿佛能嗅到淡淡的香味。
“呼。”
龚樰料理完一切,轻吐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打开了录音机。
只听里面缓缓地播出邓丽筠的《漫步人生路》:“在伱身边,路虽远未疲倦。”
“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越过高峰另一峰却又见……
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
每天找到新发现,
让疾风吹呀吹,
尽管给我俩考验。
小雨点,放心洒,早已决心向着前。”
悠扬而柔婉的歌声也传入到方言的耳朵里,眼皮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与此同时,鼻间的那股清香越来越浓,总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锦簇的团之中。
龚樰和他挤着同一个被窝,灯光之下,两眼灼灼地盯着他看,忽地亲了一口。
这么一吻,就吻到了1984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