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唐欢带回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鸟,便是白尾海雕,不过却并非前几日见过的那只。这只倒霉鸟,刚经过浴血重生得以振翅蓝天,就因为贪吃而落入了唐欢的魔爪。却不知这厮为何起了驯鹰的念头。
如此便风风火火地投入了驯鹰的前期工作。唐欢果然深谙要先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先来糖衣炮弹,给鹰喂好吃的,让它跟吹气球一样,没几日便长得膘肥体壮。但这时的鹰膘是一种虚膘,要完成抽脂,变成肌肉才有力量。是以需再给鹰拉膘,不但不给进食,还要给它洗胃。
洗完胃再用热水给鹰洗澡,让它发汗。莫熙见唐欢因亲自给它洗澡,被泼了一头一脸的水,头发、衣衫皆被溅湿,成了个落汤帅哥,不复仙姿,登时幸灾乐祸,在一旁看得兴致高昂,心道:围观党的福利就是高啊。
唐欢见她神情揶揄,嘴角含笑,气笑道:“此鹰性野,爪利嘴尖。体谅你暂失武功才不叫你近身的,你倒反来笑我。”
莫熙嘻笑回道:“是我不识好人心。”
唐欢见她一扫连日来因饱受针灸之苦而微露的颓色,不禁又是一笑。
鹰被连番虐待,疲乏到极点,脚上打了两个旋儿,便扑倒在地,昏迷不醒。此时唐欢像审讯时泼犯人凉水的牢头一般,捧了一把清水冲洗鹰头。果然见它悠悠转醒,正翻白眼间,已不由自主饮了唐欢给的茶水。
如此这般折腾了没几日,这不开刀的抽脂手术便大功告成,鹰迅速瘦身成功,那惨状几乎是饿得只剩皮包骨,如同抽了鸦片一般,目光黯淡,脚步虚浮,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唐欢这厮便天外飞仙地来了一句“欢近日门中事务繁忙,姑娘左右无事,这接下来驯鹰的事便拜托了。”理所当然地把这熬鹰的任务丢给了莫熙。
莫熙看着眼前这只垂头丧气终于消停下来的白尾海雕,掬一把鳄鱼的泪。唐欢这厮的东西是能乱吃的么。姑娘我被他喂了一把□□,至今提心吊胆。
心里这么想,手上却正做着一件跟唐欢同流合污的事:晃动这只鹰脚下绑脚的杆子。这要是在现代,动物保护者协会一准儿找她麻烦,这可是猛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被她这么给□□。此间用来驯鹰的屋子非常敞亮,夜间也灯火通明,为的就是不让它睡觉。驯服的过程极其不人道,就跟审犯人似的,连续72小时的疲劳轰炸。
如此这般惨无人道的差事,莫熙接手了三天。这天她一进去,那只白尾海雕就冲着她委屈万分地点头。莫熙见它终于肯低头,嘻笑道:“你这畜生,若是早些服软也好省去一顿皮肉之苦啊。”于是便按唐欢教的,将它尾部用来调节起飞、制动、滑翔、下坠和捕猎的十六根雪羽,松紧适当地用线一根一根缠起来。这样既能让它起飞,又能防止它空中越狱。然后莫熙给它戴上眼罩,在它耳边反复用同一种频率吹哨,让它记住,才带它出去放风。
训练场上已备好了被绳子拴住的兔子、鸽子。莫熙见一切就绪,就把鹰的眼罩摘掉,让它去抓捕猎物。这畜生饿得狠了,凶神恶煞般狠命扑腾了一番,直到肚子都吃得滚圆才半飞半蹦跳着扑腾回莫熙脚边,邀功似的蹭她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