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一滚,手上青筋暴起。
就算没有受到虐待,但那些零零星星的外伤也足够他心疼的了。
他忍不住在内心揶揄自己,别的人质若是有这种待遇,他们全队都会轻松起来,可一遇到自己的女人,连这种外伤都要斤斤计较了。
“你周围有人吗?”
耳机里乔阳突然的声音让娄澜打了个寒颤,她心虚地看了眼在不远处跟着自己的牧灼光,轻描淡写:“没有,怎么了?”
乔阳不知道在想什么,随便应了一声就又沉默了。
“直走。”
娄澜按照他的指示,像木偶一样僵硬着四肢拖着腿往前走。
“我还真是轻松了很多。”乔阳忍不住叹慰道,看来光靠自己进货出货还是不行,发展个跑腿的下属很有必要。
是啊,你当然轻松了,她腿都抽筋了。
她眉眼间尽是凄楚,嘴角不自然地颤抖着,背着沉重的箱子,步履蹒跚。
渐渐,娄澜走到了一片非常破旧的小区,天色已晚,地上全是各种垃圾,几乎让她没地方落脚,房屋排列凌乱,每一栋挨得极近。
娄澜咽了咽口水,心里瘆得慌,这里仿佛随时会闯出亡命之徒,如果不是知道牧灼光在后面,她可能真的会失去理智。
娄澜摸了摸腰间。
凹凸的触感让她又冒了层冷汗,哈,她抬头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到了,下去。”
耳机里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娄澜一看,一堆建筑垃圾中居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大洞。
娄澜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无助地看向侧身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的牧灼光。
牧灼光目光和她交汇,是真的心疼,她在黑夜中,脸上映着月光,小脸上尽是绝望痛苦。
他不该自私地让她留在这动乱的地方,他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
他现在很想抽烟。
“怎么?不敢?”
娄澜一个寒颤,冲牧灼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牧灼光早就注意到她耳朵上戴着的微型耳机,示意她走下去。
娄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地往下探。
牧灼光立即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渐渐往下,有了些昏暗的灯光,也有了些混乱的杂音。
我怕。娄澜对着牧灼光张口型,她腿真的灌满了铅,走不动了。
牧灼光点了点头,也用口型回答,有我在。
娄澜拖着箱子,冷漠的问道:“我到了,然后怎么办?”
“嗯?动作挺快,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不错,一点不像南方的女人。”
“我在问你下一步该做什么。”
“进去啊,报我的名字,会有人来找你收货的。”
娄澜敲了敲破旧不堪的木门,牧灼光躲在转角处。
门内忽然安静,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
一个大胡子新疆人出现在娄澜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来了个外地女人?”他不悦地皱了皱眉,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卷。
“我来送乔阳的货。”
“喔?”男人用维语转头说了两句,一个新疆女人就拎着箱子走了出来,娄澜承认自己有一瞬间被惊艳了,这个新疆女人比起当红的花旦来说也丝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