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莲竹的嘴角露出一丝血迹,南钰溪淡淡地呵斥住莲竹的行为。
“还不算太笨,罢了,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情分上,下不为例。”
南钰溪俯身牵起了莲竹颤抖的双手,随后伸手将插在发髻的流苏步摇摘出,握着步摇对莲竹比划了几下,才细条慢理地插进她的发间。
莲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是南钰溪待人惯用的手段,打个巴掌赏颗枣,原以为南钰溪会因为阮净远苏醒而高兴,结果倒是……
说来说去,怪她自己会错了南钰溪的心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南钰溪的手顺着脸颊滑至莲竹的嘴角,耐心地用指腹擦去流出的血迹,语气柔和道:
“记住了,我南钰溪才是你的主子,你是我南家的下人。”
莲竹惊恐地朝南钰溪点点头。
“去趟风月阁通知秋辞梦,辰时我在庆春楼与她有要事商议,过时不候。”
莲竹朝南钰溪磕了个头,马不停蹄地赶去风月阁,身影一溜烟儿地消失了。
南钰溪背着手,抬头瞧了眼冬日清晨的暖阳,若有所思地踱步走出院子。
既然阮净远醒了,该去和他谈谈了,他以往究竟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南钰溪管不着,也不想管。
阮净远千错万错就不该牵扯到南家,触及她的底线,哪怕是爹不除了他,南钰溪也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风雨阁,西苑。
宣三娘昨夜见了札香寒后,竟是染了风寒,卧病在床,闭门不见人,管理权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札香寒手中。
听闻小厮说莲竹姑娘在门外求见,札香寒连忙将人请进了西苑。
“莲竹姑娘,阮夫人就交代你这些话?”
札香寒沉不住气,无视了秋辞梦警告的眼神,率先向莲竹追问。
“札姑娘,请注意您的措辞,不是阮夫人,是南太傅府中唯一的嫡女,南小姐。”
莲竹对秋辞梦微微一笑,欠身行了一个礼,“小姐吩咐我的话,我已经带到,秋姑娘,我这就走了。”
“有劳莲姑娘。”
秋辞梦起身送莲竹至西苑门前,默不作声地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莲竹的手里。
莲竹掂了掂银子,估摸着重量,与往常触碰的银子无二异后,眉梢带喜地朝秋辞梦透露道:
“秋姑娘着实客气了,小姐昨夜前去刑部大牢见了江大人,回来后对阮侍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