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摇摇头,温和的盯着她,仿佛最纯真不过的孩童:“大伯母不是说送给我了吗,陈婶怕您弄不下来,帮着取下来。”
张荷花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有条件的。”
陈婶立马放手,陈辰好整以暇道:“哦?那大伯母说来听听吧,我还以为长辈赐都是对小辈的慈爱呢。”
张荷花才不管这些,讪讪笑了一下,就道:“去你娘的慈爱,我可告诉你,这是你娘的嫁妆,你要想拿回去,就将你大伯推上小管事的位置。”
顿了顿,又咽了咽口水,抬起头,趾高气昂道:“还要再给五十两银子。”
异想天开呀,陈辰在心中暗笑,面上凌厉道:“既然是我娘的嫁妆,为何会在你这里,我要是到官府告你一个盗窃之罪,不知道大伯母还能不能嚣张了。”
张荷花早有准备,道:“你去我也不怕,陈地主家谁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银镯子,我咬死了是我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辰摇头:“你咬死了我实在不能拿你怎么样,可大伯母打得一手好算盘,这镯子不过至多一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会儿估计连一两也卖不到,我何必要拿五十两来买?”
见她这样淡定,有商有量的和自己说话,张荷花有些气结,瞠目结舌道:“这可是你娘唯一的嫁妆。”
陈辰脸色变都未变,成竹于心道:“我知道,我娘和我说了,我就是过来瞧瞧,也没有非要拿走。”
信你才有鬼呢,张荷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陈辰脸上,林宁刚刚哭着走的她又不是看不见,这镯子定是什么有意义的物件,她才不会被这丫头三言两语就骗走呢。
陈辰意料她就不会相信,面上自是不显,还笑的灿烂,双眼不停的瞥着镯子,道:“我给我姥姥钱,让姥姥给娘买全套的首饰,衣物,不知道娘还会不会纠结于这一个镯子了。”
张荷花立马哑口无言。
是,林宁的老子娘都健在,嫁妆虽然重要,可要是有了更好的,又是老子娘的拳拳爱意,谁还在意她手上这个镯子。
她不甘心,咬咬牙道:“那你就只把你大伯弄到位置上就行了,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了,镯子就当你跑腿的人情。”
陈辰仍未罢休,拉着张荷花笑眯眯的凑近她,道:“农家女陪嫁不容易,不知道老人们还记不记得我娘的陪嫁镯子,若是记着,我娘家舅舅得力,定然会杀上门来的。”
官府讲究证据,可村里讨说法是不讲的,张荷花做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
陈辰小小声的和张荷花咬耳朵:“说不准还有人那天看到大伯母进了我娘的屋子呢,这嫂子进不在家的小叔子卧室,听起来,啧啧。”
她刻意留了个空白,让张荷花好生消化。
张荷花的心正七上八下,她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心中虚的很,虽是过了十几年,也难保有人会记得,正哭丧着脸,东屋的门开了。
“大妞好伶俐的口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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