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倆,还是纠缠不清的一男一女。
乔先生怎么能忍?常妈愤愤的想。
可惜这段时间乔正僧人影子不见。差不多一个礼拜后他才露面,手里捏着一张报纸,进门就丢给杨满。
杨满打开来看,发现报纸是三天前的,第一版放着北洋少帅廖枯人的全国通电:从即日起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旗易帜。
杨满吃惊的快要拿不住手里的这张纸。乔正僧则相当轻松的说,“西北也收复了,这下全国统一,我们又走对了一步。”
秋雁对时政毫不关心,但她看到乔正僧过来了,就问他,“乔先生,是不是不打仗了?外头太平了,我们可以出门了吧?”
杨满这才想起廖藏林来,他有点不解,“怎么是廖枯人发的通电,他爹呢?”
乔正僧点上一根烟说,“儿子窝里反,把老子扣押了。”
这下杨满手里的报纸真的落地了。
乔正僧捡起地上的报纸,慢慢跟他解释,“这是好事,廖藏林是个死顽固,如果不是他儿子来这一手,我们还要打半天。”
这下常妈插进来说话了,她平常是不多嘴的,但既然已经乱了套,也就不管了。老人的想法相当朴实,她的第一反应是,“那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乔正僧的烟三两口就抽到了底,他的脸色暗沉,眼睛里有血丝,这几天似乎也不好过。他很不耐烦的说,“常妈你先走吧,今天放你假。”
常妈当然求之不得,立即手脚麻利的收拾自己,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接下来乔正僧坐到杨满对面,“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知道廖藏林是在哪里被捉的么?”
杨满摇摇头,但人却慌张了起来,不自觉逃避对方的眼神。
乔正僧说,“就在你家。”
秋雁惊呼,“什么?”
乔正僧又补充了一下,“确切的说,应该是你们以前的家。”
杨满猛然记起来了,廖藏林身边的副官,怪不得这么眼熟。他就是那天自己被救后,尾随而来,帮廖枯人善后的那个人。
乔正僧并不知道赵金盘强奸未遂,最后被杀的那件事,但他看穿了廖枯人的计谋。
“很显然,他们拿你当诱饵,设了一个局。”
杨满恍然,原来要他参加晚宴,跟廖藏林重逢,是出于这个目的。这么说来廖枯人是知情的,那么乔正僧呢?他满心惊惶,几乎不敢正视对面这个人。自己在他眼里已经够丑陋了,如今又掀开一片遮羞布,露出了里面久伤不愈,血淋淋的伤口。
此时的心情是无法言说的。愤怒是短暂,悲伤却是绵长。努力抗争却又难免被击倒的主题,仿佛是他生命里的伏线,一直在蔓延。
杨满不知道自己还没有力气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