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还没过去,哪来的春光?
但这明媚的冬阳照的天地亮晃晃,隐隐约约也似乎带了暖意。枝头光秃秃的没有绿意,但衬着蔚蓝的天,也另有一番生动。
乔正僧看着眼前这个人,珍珠白的绸袄如此素净,倒真引人想在上面勾一支桃花。
岚熙知道有人过来了,也知道那人是乔正僧,但他自顾唱他的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乔正僧知道他脾气,也不想打扰他,就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来。
缑山月之后是锦缠道。
望平康,凤城东,千门绿杨。一路紫丝韁,引游郎,谁家乳燕双双。
贝子爷唱着唱着就走了过来。乔正僧从来不爱听戏,他是个务实的人,不愿意在别人的故事里寄放自己的情感。但今晨的确令人陶醉,虽然岚熙没有装扮,但他的眼波流转,身段妖娆,演活了一个在春色中辗转探寻的少年子弟。
乔正僧不能不沉溺,他伸手抓住这个美人,将他牵到身边,拉低上身,使他微微弯腰。自己则仰起头,给了他一个吻。
蜻蜓掠水的一个吻,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岚熙的心情难以言说。
乔正僧不是戏文里多情的公子,他的感情藏在深处,从不轻易表露。所以一旦有所表示,就显得深沉,难以招架。他也不是故事里英武的的好汉,他做事情一步三探,迂回周折,从不冲动,总是适时出击。
岚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迷惑了。他站直了低头看他,无法确认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听到自己的心,上蹿下跳,动的非常非常厉害。
乔正僧吃完早饭就走了,回家换了身衣服去上班,没人知道他一夜未归。下午杨满过来找他,问南边是不是要有战事了。
乔正僧答,“很快了。”
杨满又问,“那打到天津,大概要多久?”
乔正僧想了想,回答说,“顶多两年,也有可能一年就够了”
这个时间不远不近,相当难办,杨满的心有点沉,不知觉的就连眉头都拧了起来。乔正僧知道他所思所想,但这次不想说破,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为难。
办公室里没有旁人,自鸣钟的走动滴答滴答,好似屋檐水敲打石板地的声音。
杨满终于开口,他忧心忡忡的说,“你知道万事开头难,我们基础差,也许一两年的时间才刚起步……”
“恩。”乔正僧随便应了一声,等着他接下去。
“正是关键时候,我怕到时候仗打起来……受影响。”
“那你的意思呢?”
“这就是难办的地方,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且南边已经乱起来,我们这里干耗着,似乎也不是办法。”
听完了,乔正僧说,“那么,你是让我做决定喽?”
杨满很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是老板,当然你来决定。”
“去办吧。”乔正僧手一挥,“仙月林这边我找人替你,以后不用两头跑了。矿场有点远,要不要给你配个车?”
杨满不理会这些细节,他只是问,“当真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