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欢有点哭笑不得,回道:“谣言止于智者啊,你们别跟着瞎闹。”
登录游戏号许恣欢看见自己四个队友都在线,挑了下眉。用光脑联系主教练奥特道:“教练,战队收假了吗?”
“还没有,阁下。我们一般要到转会期才会收假。”
“这次转会期我们战队有虫员变动吗?”
“战队首发还没有确定,教练组是大概率会有变动的。您要是有什么买虫的想法可以跟玉石提。”
许恣欢看了眼四个队友提升的星数,打字回复奥特道:“我暂时没想法,收假了一起练过配合之后再说吧。”
“好的,阁下。”
许恣欢原本也是想让他们先各自单排提升一下自己的个虫硬实力,几个队友的想法倒是与他不谋而合,而且还挺勤快,假都没收就已经开始训练了。
于是许恣欢也加入了这场单排之旅。
……
席渊开着飞行器到达席绥——也就是他雄父的私虫庄园后,停好飞行器走了进去。
席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他的雌君,也就是席渊的雌父纪愈。
席渊恭敬出声道:“雄父、雌父。”
席绥点了下头,道:“坐吧。”
从电话里的语气到现在的表情,俩虫不像是一副要嘘寒问暖拉家常的样子,于是席渊选择了坐在纪愈对面、席绥另一侧的单虫沙发上,三只虫围着一方茶几,席绥的雌侍上前为席渊端上一杯茶。
“谢谢。”席渊对雌虫点头道,然后又转头问席绥:“雄父,今天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跟那只荒星来的虫走的很近?”
席渊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正声道:“是许恣欢阁下,雄父。”
纪愈喝了口茶,似乎并不打算参与这场谈话。
席绥挑了下眉,道:“之前拒绝家里安排的所有联姻,我还以为你眼光多高,看来也不过如此。一只毫无背景的雄虫,等级还是c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席渊淡声道:“我们家应该还没有落魄到需要我的联姻来做什么贡献?”
席绥:“纪愈!”
“咳!”纪愈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道:“在的,雄主。看这样渊儿是真动心了,您赌赢了。”
席绥冷静了一下,道:“谁跟你说那个赌了,你看看他护那只虫护成什么样了。”
席渊:“是许恣欢阁下,雄父。”
席绥:“……”
纪愈:“您知道的,雌虫护雄主是天性。”
席绥:“你可真是高看他了,还雄主。磨多久了还没签订婚约呢。”
纪愈:“您也调查过,那位阁下除了等级只是c,其他方面都没得说。我记得您明明也挺满意的,夸渊儿眼光好呢。这样的阁下难追一点很正常。”
席渊听着自家雄父雌父你一句我一句的,对于这俩透露出的信息他也没多惊讶,毕竟自己双亲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肯定做过调查。那么只要是对阁下有一定程度了解的虫,基本就没办法不喜欢他。
但是聊到了结婚,他还是要为他的阁下辩解一下。
“不是阁下的问题。是我还没准备好。”
席绥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认识自个儿崽子了:“你在说什么东西。”
纪愈:“我家渊儿可不是会犹豫的类型。”
席渊:“没有犹豫。阁下说让我求婚,我打算升元帅后再求,我想给他最好的。最近边境那边有点异常,很有可能有仗要打,我会请求叔叔派我去的,拿下胜利我的功勋就够升帅了。”
两只虫闻言眉头皱得死紧。
席绥:“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再上前线了。席纾敢派你去我就敢跟他翻脸。”
纪愈:“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你现在上战场精神海肯定会频繁暴动的你知不知道?你经历过那么多次了还不知道精神海暴动一次比一次严重吗?我以为你认定一只c级雄虫就做好跟抑制剂过一辈子的打算了,会转战后好让精神海暴动少一点契机了,结果你还要上战场?没有精神疏导你单靠抑制剂这次战场上还有以后熬不过去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席渊没想过,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熬得过去,也必须熬过去。
许恣欢不是一只真正的c级雄虫,有能力为他做精神疏导。但是他从没想过要阁下为他做精神疏导。
精神海暴动既然能要雌虫的命,精神疏导对雄虫来说又能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
精神疏导本身就是一件很费神的事,双方精神海建立连接后雌虫的精神负面状态还会有五分之一传导给雄虫——这也是雄虫最多只能低两级的主要原因之一,不然那五分之一有可能让雄虫受不住而精神失常。
雌虫的精神负面状态一旦到达临界值,就会引发精神海暴动。雌虫是无法自己调节精神状态的,只能靠注射抑制剂或者由雄虫进行精神疏导。
如果在精神稳定期间注射抑制剂,会让雌虫的精神负面状态翻倍。所以一般情况下雌虫不会在非精神海暴动期间注射抑制剂。
精神海暴动时,注射抑制剂可以调节精神状态却无法减轻痛苦,那些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全靠雌虫自己硬熬。他们在调节好精神状态之前理智都岌岌可危,有可能全身虫化,破坏性极强。
如果是在战场上,精神海暴动的军雌就是一个极具杀伤性的武器,杀敌还是杀友全看军雌自己的意志力和运气。由于上战场杀敌是目前发现的让雌虫精神负面状态飙升最快的事情没有之一,因此意志力训练是军雌最重要的训练项目。
如果抑制剂注射不及时或者熬不过来,精神海暴动的雌虫都会就此丧命。
而对于精神海暴动期间的雌虫,帝国是不允许雄虫为其进行精神疏导的。因为这时候雌虫被精神压制的话只会变得更狂躁,失去能精神压制标记过的高阶雌虫的优势,珍贵的雄子极有可能会被在这期间失去理智的雌虫杀死。
这些也是虫族抑制剂这么发达以及没有雄虫会为非雌君雌侍雌奴的对象做精神疏导的原因。
顺带一提,防止被信息素引诱的抑制剂是用来抑制情欲的,跟治疗精神海暴动的抑制剂不是一种。因为作用区别过大,所以虫们一般口头上不做区分,都称作抑制剂。
还有,雄虫也不能为有血缘关系的雌虫做精神疏导,因为各自的精神海都会对对方的出现排斥现象,无法建立连接。
当然,雌虫精神状态越好,雄虫对其进行精神疏导也越容易——这就是虫族支持早婚的原因了。一般雄主都会隔三差五地为雌君雌侍进行疏导,让他们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由于参与的战争太多,席渊才28岁就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精神海暴动了。从未接受过精神疏导、暴动起来全靠抑制剂硬熬的他对自己的精神状态简直不要太清楚,但凡他自己的等级低一点,估计现在不是疯就是死了。他完全舍不得许恣欢经历这些,哪怕只是五分之一也不行。
席渊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确实是打算跟抑制剂过一辈子,只是理由跟他们以为的不一样罢了。他开口的语气格外认真,他说:“我已经决定了。雄父、雌父,你们担心的场面不会发生的。无论是为了你们、帝国还是阁下,我都不会因此丧命的。希望你们相信我并且支持我。许恣欢阁下是我拿命珍惜的虫,我想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气氛陡然变得沉默,席绥和纪愈都没想到他们这个崽子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到了这种地步。看吧,这就是虫族不信仰爱情的原因。
良久,两虫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纪愈:“罢了,你自己有数就行。”
席绥:“自己是个奇葩性子死活不肯找雄主,看上的对象也是个奇葩性子。求婚是什么东西,你看看整个帝国有谁做过这事。你迟早都要升帅的,转战后之后最多功勋攒的慢一点。但凡直接登记了哪还有这么多事。”
席渊的眸子染上笑意,眼底的温柔能溺死虫。他说:“阁下自然是不一样的。”
纪愈知道他估计是出不来了,也没劝什么,只是开口道:“如果那位阁下愿意的话,有时间带来让我们见见。我还挺好奇的,什么虫能让你这样。”
席绥想起这个就来气,席纾没少跟他提这只雄虫多好看多优秀,送的礼物多合他心意。而他想了解这只虫还得自己派虫去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自己说,哪有先带心仪对象见叔叔的。”
那不是因为阁下是s级叔叔是虫帝嘛。席渊在心里这么回道,开口却是:“是渊儿考虑不周,您消消气。等我求婚成功立马问问阁下意愿。”
……
许恣欢正打着团,光脑响起了纳尔逊的电话。
他喊智能语音接电话,不等对面开口就说:“在打团,你等会儿。”
纳尔逊:“……”他倒是没想到许恣欢还有游戏瘾。
许恣欢倒不是对游戏有瘾,只是出于作为一名职业选手对游戏对局和局内玩家的尊重。
赢下这波团直接一波后,许恣欢关了直播间的麦才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约你晚上一起吃晚饭,你礼物还没拿呢。你在哪,我到时候去接你。我是不敢让你自己打车了。”
由于虫族的飞行器自动驾驶技术十分成熟,所以民用飞行器并不需要驾照之类的东西,牌照也是飞行器出厂的时候定好了的,购买时在系统里登记好就行。
许恣欢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就回道:“不然你现在过来陪我去买飞行器吧?”
“行,位置发我。”
许恣欢跟粉丝道完别后下播,关了电脑后回自己房间换衣服,顺便给莲花榭打了个预定包厢的电话。
不一会儿就收到纳尔逊说到了的信息。
许恣欢出门的时候纳尔逊在飞行器外等他,看见他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气色不错,你不知道你躺病床上那苍白样儿,太招虫心疼了。”
许恣欢笑了笑,道:“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有这么管用的迷药,不小心中了招。”
“怪不了你不小心,那种药挺稀有的,鬼知道他们怎么拿到的。”纳尔逊拉着许恣欢上了飞行器,递给他一个小袋子,“不提那些了,晦气。你看看喜不喜欢。”
许恣欢闻言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绿色的宝石胸针,是竹子的式样,晶莹剔透,切割精致。没有灯光的时候显得很低调,一旦打上光就闪得张扬至极。
纳尔逊笑着道:“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竹子味,所以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你了。”
许恣欢解释道:“应该是我房间里香薰的味道。谢谢,我很喜欢,很漂亮。”
“好歹我们家也是做珠宝的,挑的东西要是不好看岂不是砸自家招牌。”纳尔逊对许恣欢眨了眨眼,又为他介绍坐在驾驶座上的虫,“这是沈言,我的雌侍,我让他送我们去飞行器专卖店后就回家。我今天住我爷爷那,所以你吃完饭得送我过去,还可以顺便见见他。”
沈言转身打招呼:“您好,阁下。”
许恣欢对沈言微微点了下头,又对纳尔逊道:“没问题。”
飞行器很平稳地落了地,许恣欢和纳尔逊下去后一道进了专卖店。
许恣欢不是很懂这个,纳尔逊也不懂,他只喜欢好看的。于是许恣欢挑来挑去最后选定了一架白色的飞行器,跟席渊那架是同款不同色,他那架是深蓝色。
毕竟席渊挑的总不会出错。许恣欢这么想。
付过钱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席渊发来了消息:“阁下,我暂时回不去,晚饭可能也要委屈您自己解决了。”
许恣欢打字道:“我跟纳尔逊在一起,晚点会去拜访杰森爷爷。你到家的时候我可能还没回。”
“好的,阁下。需要我的时候您打电话给我,注意安全。”
于是两只虫就坐上崭新的飞行器,用自动驾驶到了莲花榭。
许恣欢走到前台开口道:“有预定,姓许。”
纳尔逊道:“要不我怎么喜欢约你出来,只需要负责开心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会安排好,我可以不带脑子。”
许恣欢莫名想起了席渊,好像跟上将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可以不需要脑子。他对纳尔逊挑了下眉,道:“我也挺喜欢你这随遇而安的性子的,我怎么安排你都没意见。”
纳尔逊“嘿”一声笑了,道:“要不咱俩怎么能成为朋友。”
许恣欢也勾了勾唇。
两只虫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在接待虫的引领下进了包厢。
纳尔逊坐下后拿着菜单开口道:“这顿我请,庆祝你死里逃生。要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家小欢欢以后一定顺风顺水。”
许恣欢正在光脑上回消息,听见“小欢欢”三个字正敲屏幕的手停顿了一下。无论听多少次,他依旧对这个称呼敬谢不敏,但是纳尔逊坚决不改。
许恣欢回完消息后抬头道:“还是我请吧,有两个朋友要来。”
“咱俩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朋友我也能请。谁呀?”
“你打星际永恒吗?”
“打啊!我跟你说,你看不看spl?昨天总决赛qrg的鸦羽真的帅惨了!我有事没能去现场,看的直播,好可惜。”
“你喜欢鸦羽?”
“嗯啊,咋了,小欢欢你主队不会是我对家吧?”
许恣欢淡声道:“对不对家不好说,但是我签约了sg。”
纳尔逊一副了然的样子扬了下头,“哦~sg啊,sg近几个赛季不……等会儿……你说什么玩意儿?你签约了sg???”
“嗯。”
“……就算是你在sg……不是……你去sg干嘛?教练组还是后勤啊?”
“我去打野,下赛季首发。”
“……”纳尔逊手里的菜单“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过了好几秒才说:“不是,你上赛场啊?”
许恣欢点了下头。
“你是不是逼我换主队,你这只虫怎么这样。”
许恣欢轻笑了一声,道:“没事,你不用换。但你或许要冷静冷静,我约的是鸦羽和七月。”
“……!!!???”纳尔逊“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你说谁?你说等会儿谁要来一起吃饭?”
许恣欢挑了下眉,道:“说是昨天他们战队比较兴奋,反正睡不着,等他俩跟我吃完饭回去后就直接办了庆功宴。这会儿七月刚睡醒,问我有没有推荐的好吃的。我就索性叫他和鸦羽一起过来了。”
“你有这虫脉不告诉我?拿不拿我当朋友?”
“你没跟我说过你喜欢鸦羽。”
“……”我那不是……之前看你就不像个打游戏的虫嘛……今天才知道你打游戏也没来得及啊……
纳尔逊腹诽一番,又想起什么,“打野……跟鸦羽七月是朋友……你不会……是那个irror吧?”
许恣欢微笑,不置可否。
“……爱妃,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那可能有点多。”
纳尔逊弯腰捡起地上的菜谱放在桌上,道;“你让我缓缓,不然等下要在偶像面前丢虫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出乎所有虫的意料。
鸦羽和七月进来后跟包厢里坐着的两只雄虫打招呼,许恣欢为他俩介绍纳尔逊。
七月矜持点头,“您好,阁下。”
鸦羽则是走到纳尔逊面前行了个抚胸礼,开口道:“纳尔逊阁下,您好。我是鸦羽,真名闫曳,a级雌虫,25岁,未婚。目前就职于qrg俱乐部,名下资产……”
纳尔逊好不容易把见偶像的激动压下去,雌虫这段话直接给他砸晕了。但是再怎么着他也是巴特利特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虫,类似场面经历过不少次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鸦羽挑了下眉,道:“你先等等,闫曳是闫氏集团的闫?”
“是的,阁下。”
闫氏也是主星上的豪门贵族,这一代有个从未在公共场合露过面的老幺,想必就是眼前这只虫了。纳尔逊心下计较一番,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你这段话意味着什么?”
“知道,阁下。”
纳尔逊唇角勾了勾,用自己的光脑碰了一下对方的,加上联系方式后调出雌君契约发给闫曳道:“那么……签字吧。”
许恣欢看七月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问他道:“这是签什么?”
七月解释道:“应该是签结婚契约,阁下。”
许恣欢:“???”
这俩才第一次见面就结婚了?七月一副淡定的样子就说明……这才是虫族结婚的正常速度?
许恣欢看俩虫已经签约上传系统,称呼都改了,一时间觉得有点天雷滚滚的滋味。
许恣欢开口问道:“首先,恭喜二位喜结良缘。其次,虽然25结婚不算早……但是鸦羽你不打算打比赛了吗?”
鸦羽正要回答,纳尔逊抢先道:“当然要继续打,雄保会那边我会解决。不过qrg基地不在主星,你得换个战队。”
鸦羽眼里闪过惊喜,他想过雄虫会允许他继续打比赛,但没想过他还会帮他解决雄保会。
许恣欢和七月第一次听见鸦羽如此温柔的声线。
“谢谢您,雄主。今年转会期我会换的。”
许恣欢挑了下眉,问道:“来sg吗?”
七月笑道:“阁下,我还在这呢。”
七月是开玩笑的,职业选手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个赛季队友会是谁,几乎不可能整整齐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句话用来形容电竞战队再贴切不过了。鸦羽能找到这样一位支持他继续走这条路的雄主,他很为他高兴,也很羡慕。
许恣欢笑道:“你在没用,能做他主的是纳尔逊。”
七月无奈摊手道:“您说的对。”
纳尔逊道:“sg好呀,我就不用纠结支持哪个战队了。”
闫曳:“雄主,您?”
纳尔逊对他眨了下眼,道:“我是鸦羽你的粉丝哦,会线下追比赛那种。”
闫曳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再次开口的声线温柔又沙哑,他说:“请您原谅我没有早点发现您。”
纳尔逊笑了笑,道:“现在也不晚。”
闫曳道:“我会联系sg试训的,您放心,您不会需要纠结选我还是选irror阁下的。”
许恣欢闻言道:“需要我帮忙就直说。”
闫曳道:“不用,阁下。您帮我的已经很多了。”
许恣欢挑了下眉,知道他说的是让他俩认识这事,没再说什么,开口道:“婚礼记得请我,你俩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纳尔逊笑道:“少不了你的!”
闫曳:“当然,阁下。”
七月这才上前抱了一下鸦羽:“恭喜,羽哥。”
结果这顿饭最后请客的成了闫曳。
然后见杰森爷爷的也变成了闫曳。
饭后许恣欢先送纳尔逊和闫曳去了巴特利特的主宅,然后送七月回他的酒店,最后自己回家。
席渊还没有回来,许恣欢回房洗过澡换过衣服,汲着拖鞋又去了楼下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影。
席渊原本陪双亲吃过晚饭就打算回来的,结果突然接到紧急军务要处理,于是他就去军事基地加了个班,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席渊进屋看见在沙发上睡着的许恣欢,一瞬间心就化成了一滩水。他走近后小心翼翼抱起雄虫打算送去房间,沙发上睡着不舒服也容易感冒。
许恣欢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在席渊怀里蹭了蹭,嗓音又软又哑,“你回来啦。”
席渊突然就觉得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捏了一下。他轻吻雄虫的额头,温声道:“是的,阁下。我抱您去房间。”
……
许恣欢这次醒来没在席渊怀里了,因为是一只虫睡的。看了一眼时间是六点半,心道这是生物钟又回来了。
伸了个懒腰后下床,简单洗漱一下打算去别墅内的健身房跑会步。
席渊已经在里面运动好一会儿了。看见许恣欢进来,眉眼染上笑意,道:“阁下,早安。”
许恣欢一边走上跑步机一边回道:“早安。”
然后两只虫各忙各的,没再说话。直到七点半,两只虫双双停下回房洗澡。
席渊上班时间是九点,他洗完澡后还能做个早餐,和许恣欢一起吃完后再动身前往军事基地都没问题。
“阁下,我去上班了。我已经给冰块设置好了,它会负责您的午餐。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恣欢微微颔首,目送席渊出门。然后自己去书房开始直播打游戏。打累了就开着直播和粉丝一起看电影,或者玩玩休闲游戏。
下午五点一刻,席渊下班回来,猜他在直播也就没进去打扰,只是发信息告诉雄虫自己回来了。
回房换上家居服,席渊进厨房准备晚饭。
许恣欢直播到五点半就跟粉丝道别了,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出了书房。
席渊在厨房听见动静转头道:“阁下,晚饭大概还有半星时能做好,您先休息会儿。”
这场景让许恣欢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在餐厅坐好,开放式的厨房让席渊忙活的身影一览无余。
这两只虫待在家里无论干什么,都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温馨又安宁。
饭后看了场电影,两只虫坐在沙发上喝着鲜榨的果汁,席渊想起什么开口问道:“阁下,停在前院的那辆白色飞行器是您新买的?”
许恣欢点了下头,道:“昨天买的,正好有时间就去看了。”
“好像……跟我的是同款?”
许恣欢眼里染上笑意,道:“嗯,我跟纳尔逊对这个都不怎么了解,我觉得上将的眼光总是没错的。”
席渊眉眼弯了弯,道:“谢阁下信任。”
许恣欢对他眨了下眼,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他说:“席渊,你知不知道,同款还有个别称叫情侣款?”
席渊的心弦就这么被拨动了一下。他的心上虫总会说一些他只知道意思但不知道具体意象的词——例如求婚,例如浪漫,例如情侣。
而现在对他来说,这些听上去就幸福美好的词都跟眼前的雄虫密不可分——是他让这些词都变得生动又触手可及,而不仅仅是字典里冷冰冰的解释。
席渊轻声唤他“阁下”,眼里的缱绻爱意像是要溢出来,他说:“现在知道了。”
许恣欢被这双湛蓝的眼睛撩到了。他从席渊手里拿出果汁,和自己那杯一起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面对面跨坐在了席渊身上。
席渊微微一怔,下意识伸手环上许恣欢的腰避免对方摔下去,然后主动抬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许恣欢见状把这次的主动权交了出去,他搂上席渊的脖子,只是回吻,不主动出击。
席渊动作又轻又缓,试探性的伸出舌头却不深入,碰到许恣欢的舌尖就会轻轻刮蹭一下然后往回收一点,然后又伸过去,如此反复,挑逗又温柔。
与此同时,席渊不自觉地用放在对方腰上的手摩挲着,许恣欢身上宽松的家居服原本就由于抬手的动作让下摆上移了一截,这下更是被蹭着往上跑,然后那双手毫无阻碍的贴上了腰上的肌肤。
许恣欢是偏清瘦型的身材,腹肌不是跟席渊一样的有清晰八块,而是薄薄的一层,有比较清晰的马甲线。腰很细,皮肤很滑,揉起来很韧,席渊完全爱不释手。
感觉到许恣欢有点情动了,席渊将他的上衣脱下,然后抱起他放倒在沙发上,俯身上去,从额头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在眼皮停留的时间略长,然后吻过鼻尖,又继续往下与之唇舌纠缠,接着是下巴,喉结,肩颈,锁骨,胸膛,腰腹,人鱼线……
席渊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也温柔得不像话,他抬起头看着许恣欢,问道:“恣欢,可以吗?”
许恣欢抬手把手臂搭在了眼睛上,“嗯”了一声。
席渊见状轻轻笑了一下,心道原来恣欢也会害羞。
席渊俯下身继续动作,将许恣欢的家居裤和内裤褪下,对方的性器已经微硬抬头了,他张开嘴将其含了进去,极富技巧地用唇舌逗弄着。直到阴茎在温热的口腔里缓缓胀大,席渊开始为他做深喉。
这是许恣欢第一次把自己的欲望交出去。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心里又暖得不行。
控制欲一开始叫嚣过,但是席渊那些温柔至极的吻安抚着它。被口交的时候又开始蹦跶,许恣欢将其压了下去,席渊在这时伸手抓住了他自然放置身旁的手,十指相扣。控制欲于是再没有蹦跶。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
没有谁能让他乖乖躺着任其吻过身体的每一寸。被口交的时候,他也会保持着清醒以便随时摁着对方的头控制深浅和力度。
他想:这只虫……真的很特别。
席渊的口交技巧很是可以,许恣欢对此再次认识到了虫族对雌虫性教育的细致程度。他被伺候得很舒服,于是当射精欲望来临的时候他也就没忍着,紧握了一下那只被牵着的手递出信号,然后射在席渊的嘴里。
席渊收到信号就做好了准备,因此并没有被呛到。他起身将许恣欢的阴茎缓缓放出来,然后把对方的精液尽数咽了下去。
许恣欢将手臂从眼睛上放下来正好看见席渊喉结滚动了一下。
如果是奴,未经允许私自吞精是要受罚的,但他现在认为他是在跟席渊谈恋爱,刚刚那个场景也不是调教,于是莫名其妙一股羞赧涌上心头,红了耳根。
之前用手臂挡住眼睛其实并不全是因为席渊以为的害羞,更多的是因为他在准备压制控制欲。
但现在就只剩害羞了。
许恣欢的桃花眼因为刚刚的情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暖色的灯光下亮得出奇,再配合着通红的耳根和一丝不挂、只剩脖子上一条纯黑素链的身体,就是一幅旖旎至极的画。
席渊心脏跳得飞快,胸腔都被撞得有点发麻。他下了沙发然后抱起许恣欢往楼上走,用沙哑至极的声线道:“阁下,我抱您去沐浴。”
许恣欢眸光闪了闪,没有接话。直到进了房间他才开口道:“放我下来,你先进我浴室把衣服脱了。”
席渊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乖乖照做。
许恣欢拿着消过毒的跳蛋、尿道棒和肛塞走进浴室。
席渊已经乖乖脱好衣服在洗漱台旁等着了,看见许恣欢手里的东西表情空白了一瞬。
许恣欢看着不着寸缕、身上仅剩一枚由绳子坠着的平安扣的他——阴茎还是翘起的,看样子怕是在楼下那场情事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硬了,后穴估计也早就泛滥成灾了,因为架子上的内裤有两小片深色的水印。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把一颗泡泡浴球扔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开口道:“我猜上将应该不会拒绝共浴,所以为了避免白洗,准备了一些小道具。”
“当然,阁下。”席渊喉咙发紧,乖乖去拿跳蛋和肛塞的手有点抖。
如许恣欢猜的那样,席渊的后穴早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被分泌的肠液浸透了,又湿又软,很容易就把跳蛋塞了进去。
“放多深应该不用我教你?”
“是的,阁下。”席渊将跳蛋往里推,直到碰到一个点身体微颤了一瞬才将手指拿出来,又将肛塞旋进去。
许恣欢满意地挑了下眉,伸出左手扶住席渊早就硬得滴水的阴茎,开口道:“记得放松,我不想你受伤。”
许恣欢指尖有一层薄茧,碰上他皮肤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席渊的阴茎当时就跳了跳,听见雄虫的话心下又酸又软,应道:“好的,阁下。”
许恣欢右手拿着涂满润滑液的尿道棒对准位置,缓缓推了进去,速度放得很慢,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小心。
这是一个能对其释放控制欲和施虐欲的恋爱对象,一个能让他有依赖想法的恋爱对象。席渊对他来说实在过于特别,所以珍视起来那么理所当然。
等到完全放好后两只虫都出了一层薄汗,许恣欢拉着席渊去淋浴区冲了一下,然后一起跨进了浴缸。
许恣欢好整以暇地戳着光脑屏幕控制着跳蛋的节奏,时不时看一眼席渊。
体内的跳蛋抵着敏感点时不时蹦跶一下,有时候又一直蹦到他快到达顶点突然停下,席渊直接从云端跌落地面。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刺激之后,跳蛋再一次开始蹦跶,他又缓缓飘起,这次跳蛋直到他高潮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但他前端被尿道棒堵住,阴茎得不到释放的疼痛和后穴的持续高潮让他在云端和地面间起起伏伏、反复横跳。他死死咬牙将求饶和呻吟一并吞进喉咙,爽出来的热汗和疼出来的冷汗一滴滴砸落,一双湛蓝的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心上虫没什么表情但又好看至极的脸,他想,阁下的澡可能还是白洗了。
席渊痛苦夹杂着欢愉又乖巧隐忍的表情极度满足了许恣欢的控制欲的施虐欲,前不久才释放过的性欲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只是被遮掩在泡沫下,和席渊下半身的反应一样让虫看不分明。
许恣欢关掉跳蛋开关,从浴缸里起身,席渊双腿发软地被他拉到了淋浴区,温热的水从两只虫头顶浇下,许恣欢动作轻柔地取出尿道棒,温声道:“射吧。”
而席渊现在……射是射不了的,浓稠的精液只能应声流出,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又被水流冲走。
快感实在过于汹涌,他脑子一片空白,放松了牙关,嗓音沙哑又带着无限的眷恋,夹杂着呜咽一声一声地唤:“恣欢……恣欢……”
“嗯,我在。”许恣欢回应着,然后环住他的腰,抬头与他接吻。
许恣欢的吻温柔又强势,轻而易举地又一次挑起了席渊的情欲。
他让虫转了个身,将肛塞和跳蛋取出来,引起对方一阵颤栗。席渊这时不用力就已经不能完全闭紧的后穴内缓缓流出清液,许恣欢用自己的性器堵了上去,然后顺利一插到底。
席渊难耐的“唔”了一声。
许恣欢在他耳边轻声诱哄,“这次我不帮你了,记得我允许之前好好忍住了。嗯?”
席渊睫毛颤了颤,应声道:“我会的,阁下。”
许恣欢把席渊压在了墙上,一下又一下地顶着。
席渊脖颈上戴着的那枚平安扣和墙壁小幅度碰撞着,声音很小但清脆好听。
后入的姿势让性器进得很深,不用顶到敏感点就能让席渊爽到心头发涨,那是由于被爱恋的虫填满而产生的心理上的满足。
席渊的后穴里满是淫水,许恣欢的性器在里面舒服得像是在泡温泉。
他开始深深浅浅地戳那个小凸起,而席渊始终绷着一根弦,不敢完全沉溺在情欲里。他听着平安扣碰撞墙壁的声音,在心里一下一下地数着,以此来保持一线清醒,怕一不注意就没能达到许恣欢的要求。
快感越积越多,后穴已经高潮过三次了,阴茎还没有释放过,硬得淌水,席渊数的数字已经连不上了,开始变得颠三倒四——他快保持不了那一丝理智了。
在彻底沦陷之前,席渊伸手扣住自己的阴茎底部,一个用力,闷哼一声——将其掐软了。
许恣欢眸子愈发幽深,望不见底。他突然升起了一种破坏欲——他想撕碎这份隐忍,想看席渊呜咽着认错说“对不起,没有达到您的要求”。于是他开始释放引诱意味的信息素,同时抽插的动作变得更加大开大合,每一次深入都重重撞在对方敏感点上。
雨后竹林的清香在浴室里轰然炸开,席渊的瞳孔都涣散了一瞬。平安扣碰撞墙壁的声音变大了,但他已经听不分明了,更别说继续数。刚被掐软的阴茎几乎是瞬间又抬起了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水,叫嚣着想要释放。肠道也在疯狂蠕动,想要榨取体内性器的精液。
他终于呜咽出声:“恣欢……恣欢……阁下……求您……求您了……”
“求我什么?想射?”
“求您……求您不要用信息素,我……我会忍不住……恣欢……求您……我不想……不想让您失望……”
许恣欢幽深的眸子瞬间就软了,信息素的作用由引诱变成了安抚,他快速顶了几下,在席渊受不住的时候开口道:“射吧。”
然后两只虫一起松了精关。
许恣欢缓缓退了出来。
席渊回过神,转过身对上许恣欢满是笑意的桃花眼,情不自禁地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后拿起被雄虫随手扔在洗漱台上的肛塞,慢慢旋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堵住了后穴里那些顺着腿往下流的液体。
等两只虫都被花洒冲干净后,席渊拿起浴巾为许恣欢细细擦试着。
许恣欢眯着眼睛任由他动作,安心享受着。
“阁下,今晚……我可以睡您房间吗?”
“嗯。”
两只虫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被冰块摆好了两套睡衣和内裤。许恣欢和席渊各自穿好上了床。
席渊伸手将许恣欢搂进怀里,问道:“阁下,那样的道具……您买了很多吗?”
“喜欢吗?”
“我喜欢的是您,阁下。您给的,我就喜欢。”
许恣欢笑了笑,道:“保持一下神秘感。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肛塞买了好几种。上次的和这次的,你喜欢哪个?”
席渊认真想了想,道:“喜欢上次的,更软一点。那个放在我房间了。”
“喜欢那个下次就自己记得拿,我这没有了。”上次那个是许恣欢想着他是第一次,挑的最软的一个。
席渊耳根“蹭”地红了,讷讷道:“知道了,阁下。”
许恣欢在他怀里听着他略快的心跳,勾了勾唇。
“恣欢。”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
席渊的生物钟六点把他叫醒,他看怀里的虫睡得还熟也就没有起床,避免弄醒他。
房间里乌漆嘛黑,席渊就那么睁眼躺着也不觉得无聊,感受着怀里正熟睡的虫只觉得心头发烫。
时间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半星时溜走了,许恣欢迷迷糊糊睁了眼。
席渊轻声道:“阁下,早安。”
许恣欢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撒娇一般道:“早安,席渊。”
席渊一颗心直接就这么化了,在虫额上印下一吻,“阁下要去健身房跑步吗?”
雌虫怀里实在过于舒服,许恣欢破天荒地起了赖床的想法。一声“要去的”鼻音重的不行,让虫觉得听上去就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席渊笑出了声,嗓音温柔又宠溺,他说:“不想起就不起,没关系的。”
许恣欢甩了甩头,坐起身道:“总觉得要被你宠坏。”
“不管阁下是什么样子,宠您都是我应该且喜欢做的事。”
许恣欢扬了扬唇角,然后起床去洗漱。
席渊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想道:就阁下这自我控制力,哪像是能被宠坏的样子啊……
两只虫在健身房待到七点半后,各自回房洗澡,然后一个做早餐一个坐在餐桌上撑着脸看。
之后就是一起吃饭、告别——一个去军部上班,一个目送对方出门后去书房准备直播。
席渊已经把书房的键盘鼠标等东西换成了和他用惯了的那套一样的设备,许恣欢打起游戏来很是顺手。
……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许恣欢和席渊都收到了纳尔逊和闫曳的婚礼请柬,时间是十天后。
许恣欢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对席渊道;“闫曳第一眼看见纳尔逊,自我介绍就已经具体到了名下资产。”
“这是雌虫追求雄虫的常用开场白,阁下。”
“然后他俩当时就签了结婚契约。”
“双方看对眼了一般就会直接签订契约了阁下,他俩应该是彼此都对对方有好感。”
“那你倒是挺不一样的。”
席渊笑着道:“那是因为您很特别,阁下。所以我选择了特别的方式。”
“恭喜,方式很正确。”
许恣欢想了想,席渊要是在荒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把自己摊得明明白白,他应该……好吧,他应该最后还是会喜欢这只虫。
就是第一印象应该会从这位上将性格好好变成这位上将好像脑子有问题。
但是之后避无可避的朝夕相处,这只虫身上招他喜欢的那些特质都会慢慢浮现出来。
再等知道了虫族这些习俗后,那些不算正面的印象都会化成暖流,温柔地浸润他那颗心。
席渊眸光软得不像话,弯了眉眼,道:“那我很庆幸,阁下。”
许恣欢勾了勾唇,道:“上将可能要推荐一个定制礼服的地方了。”
“当然,阁下。您要是愿意,现在我就带您去。”
两只虫是刚吃完饭在沙发上闲聊的,许恣欢看了一眼时间是六点半,于是点了点头道:“好。”
席渊闻言在光脑上敲敲打打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约好了,阁下。换好衣服就可以出门了。”
于是两只虫各自回房,将家居服换成常服,然后一道出门上了席渊的飞行器。
飞行器落地,席渊带许恣欢来到了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地方,大门外已经有虫侯着了。
江黎对席渊点了下头,又对许恣欢道:“阁下,晚上好。”
席渊为许恣欢介绍道:“这是江黎,之前您昏迷时的主治医生。他的家族是做高级服装定制的。”
许恣欢微微颔首道:“晚上好。在医疗部的时候有劳了,江医生还挺多才多艺的。”
江黎一边领他俩进门一边微笑道:“分内之事,您不必客气。做礼服的不是我,我只是来接您和上将的。”
许恣欢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建筑道:“我以为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家族企业。”
席渊:“是家族企业,但他长歪了。”
江黎:“你要不要算算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几次。”
席渊:“没有你也会有别的虫。”
江黎:“……”
许恣欢笑出了声,他第一次见席渊这么活泼的一面,看来这俩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席渊不可能随便让谁当他的主治医生。
三只虫走进了一个屋子,江宣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江黎为许恣欢介绍道:“阁下,这位是我雌父,负责设计。负责制作的虫不在这间房,您要是有兴趣我一会儿带您去看看。如果您有什么偏好的款式可以跟我的雌父说,如果没有可以让我的家虫自由发挥。”
许恣欢道:“暂时不去看了。”然后对江黎的雌父达尼尔点了下头,道:“您好,麻烦了。”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道:“能跟这枚胸针搭配就好,其他的您看着来,参加朋友婚礼合适就行。”
盒子里的正是纳尔逊送他的那枚竹子式样的绿色宝石胸针。
席渊也笑着打招呼:“达尼尔叔叔,晚上好,给您添麻烦了。”
“我明白了,阁下,您不用这么客气。”回完许恣欢,又对席渊道:“你多添点,我不介意。”
许恣欢被达尼尔带领到了一个仪器前,“叮”的一声响起,达尼尔开口道:“尺寸记录好了阁下,不出意外的话五天后应该就能做好给您送过去。”
许恣欢问:“做两套的话呢?”
“大概一周能做好,阁下。”
许恣欢指了指席渊,道:“给席渊也做一套吧,跟我的可以有一些元素呼应。”
达尼尔眼里闪过惊讶,道:“好的,阁下。”
江黎看着席渊:“?”
席渊没看江黎,他的眼神基本没离开过许恣欢,此时唇边的弧度显得温柔至极。
许恣欢:“我一起付全款吧,就不分定金什么的了。您做好了直接寄到席渊那就行。”
这时达尼尔和江黎更是:“???”雄虫付钱吗?总不能是席渊这小子还没结婚就上交了财产吧?
席渊:“阁下,还是……”
许恣欢:“礼物。”
席渊话被打断,“我来吧”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口。他眸子里的惊喜和爱恋快要溢出来,他说:“谢谢您,阁下。”
达尼尔和江黎父子俩压了压心里的惊异,也同时为席渊感到高兴——虫神对帝国的保护神果然还是有偏爱的,能找到这样一位阁下。
从江家出来,许恣欢和席渊坐飞行器回到了家。下飞行器的时候,许恣欢问:“要不要去散个步?”
“我的荣幸,阁下。”
别墅区的环境很好,想散步甚至都不用特意去别的地方。
席渊下意识地在许恣欢左侧后半步的位置走着。眼睫半垂着看许恣欢微微摆动的手,有些心猿意马。
阁下的手真好看啊……又细又长又白,是不是打电竞的虫都能去当手模?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抓住了那只手控看了会完全把持不住的左手,然后按许恣欢教他的方式与之十指相扣。
许恣欢挑了下眉。
“阁下……席渊逾矩了。您罚我吧。”
“知道逾矩了还牵?”
“抱歉,阁下。忍不住。”
许恣欢勾了勾唇,道:“先记着,以后再罚。”
“好的,阁下。”阁下的意思是现在可以牵着手散步是吧?那罚就罚吧,值得。席渊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心下有点飘飘然。
……
十天后的婚礼当天,许恣欢和席渊换上前几天到的礼服准备去婚礼现场。
许恣欢换好衣服出现在席渊眼前的时候,雌虫眼睛都直了。
礼服主体是白色的,零零散散用几株墨竹点缀着,胸口别着一枚绿竹式样的宝石胸针。修身的版型衬得虫腰细腿长,走出来一整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
“阁下……您真好看。”席渊发自内心地夸赞,脑子里什么华丽的词藻都被惊艳跑了,只剩好看这么一个形容词。
许恣欢微微一笑,道:“你也不错。”
席渊的礼服并不修身,零饰品和略微宽松的版型减淡了他身上作为军雌的板正气质。纯黑色的礼服只在左边胸口绣了一小片绿竹,显得整只虫神秘又松弛。
两只虫分开则已,站一起就能依稀看出来衣服是一对的——那片绿竹里的竹子跟那几株零散的墨竹形状一模一样,拆散重组、放大缩小的关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