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面颊细细打量,“不像!”他丝毫不用岫如烟回答,兀自端了空药碗出去,依旧是翻窗出去的。
岫如烟伸手摸了摸肩后的银发,好久才反应过来,直苦到舌根!
龑没拿了笔对着纸沉思,改改画画几番,最终捏了纸又去了药房。奴仆打开了门,替他掌灯。龑没很快抓好了药,又去灶房煎。药浴用的不需要煎太久,他看着成色差不多了,端了匆匆赶去罗立院子。
只见罗立用被子裹着禹谧,静坐在床头。龑没轻道:“怎么了?”
罗立抬眼看他,微微摇了摇头。
“我从岫如烟那儿得了个方子,稍稍改动了一下,你给他试试,对他身体有好处。”龑没道。
“好。”罗立点头,让奴仆端热水进来。
龑没待浴桶满水之后,将一砂锅连汤带渣的全部倒进浴桶里。罗立关了门,将禹谧的外衫除去,看着龑没背身看屏风,也不矫情,三两下除了禹谧的内衫,将他放入水里。
“医圣,需要泡多久?”罗立道。
“半个时辰。”龑没道,“我留在这儿替他看脉。”
罗立点头。
不知是因为沐浴,还是因为周身的药水,禹谧渐渐醒来。
“谧?”罗立拿棉帕替他擦了擦汗珠,“感觉怎么样?”
“阿力?”禹谧的手从水里出来,哗啦啦地落了一片,他呆呆地看了看满桶的褐色汤水,泛着苦涩的药味。他按了按眉心:“阿力,怎么了……这是……”
“谧……你认得我了?”罗立懵了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等到禹谧的回答,龑没转过身走来,捏了他的手腕探脉。
禹谧见有人扣他脉口,第一反应便是要反制,却是被罗立握住。
“谧,这是大夫。”罗立的眼里温柔如昔,却泛着隐隐的哀伤。他知道,禹谧的记忆回到了接受禁术之前了。
禹谧闻言看了一眼龑没,这才放松了下来。他强撑着眼皮,看着罗立。
龑没放下手腕,将它沉入药水里,转过身对罗立微微摇头。
罗立知道没那么快好,也只有点点头。
“现下多与他说说话,别让他睡着,泡满半个时辰再起来,”龑没道,“能多用一些饭食最好,可以少用药丸。药丸用多了,胃口也退了,以后解除禁术,还是需要进饭食的。”
“好,多谢。”罗立点头,出去让奴仆准备一些软乎的米饭和小菜,放在小炉上暖着。
龑没每隔一刻都会替他把脉,除此之外,罗立都在断断续续地与禹谧说话。单纯是罗立在说,禹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话,时而闭上眼睛,却只一忽儿便强撑着睁开。罗立看着揪心不已,知道禹谧怕自己又昏睡了过去。
好容易半个时辰过去,罗立将禹谧抱起来擦身穿衣,龑没直接走了。
“阿力,我……怎么了?”禹谧说一句话都得停两下。
罗立看着他强撑着眼皮,不免又加快了动作。他道:“没事,就病了。想吃些东西吗?我喂你。”
禹谧看着他的眼眸,点点头。其实他感觉嘴里苦得很,从舌根到喉口,都是苦味,根本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