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精神似乎比昨日好许多,坐在床上,捧着一杯茶。
“病人不宜饮茶,伤身子。”庭柯忙夺过,放到桌上。
碧英正从外面进来,庭柯道:“我有些体己话说,你先出去。”
庭柯凝神听,果然脚步声未曾走远,又慢慢绕回来。
没想到结果知道的这么快。
这些年都没发现,他之前是有多大意。
庭柯不说话,明珠也不说话。
直到庭柯原本握着明珠的手,不经意间力气太大,明珠才开口道:“哥,你攥疼我了。”
萧庭柯一边心里盘算,一边赔不是。
“珠儿。”聊了一会儿别的,庭柯道:“你可恨他?”
“恨。”明珠像是听了个笑话,忽然笑得欢快,欢快得有些妖异:“我恨他一点反抗也无就束手就擒,我恨他在家族荣宠与我之间弃我而去,我恨他山盟海誓无非满纸空言,我恨不得——”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奔涌而出:“可是哥哥,他也有他的难处啊……他一个过继的嫡长子,在外面拼杀,在家里受磋磨,如今连婚姻大事都要……况且,换做我是他,我也只能如此,何必为难他呢。”
妹妹终究心软。也确实伤了心。
“好儿郎虽然难得,世上却不只他一个。”庭柯看着她柔声道:“况且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你还有家里,你还有哥哥。”
明珠这才轻轻笑起来,有几分往日的样子:“哥你放心,再过些日子,我完全想通了,便好了。若恨他恨得日子过不下去,我便没资格做萧家的女儿。萧竹猗还没废物到,为了儿女情长,生无可恋。”
推开门时,碧英正要进来,有一瞬间庭柯很想手起刀落一泄恨意,想到还要揪出同伙和幕后黑手,只得暂且忍耐。
碧英正在南偏屋里收拾东西,忽然一只钢铁般的胳膊揽上了她的肩膀。
她本能想要反击,看清是萧庭柯,及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