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敏拉着小明和春花婶说说笑笑地往卖的大排档那走去，这时候已经不早了，果然卖猪的那一排案上和铁挂勾里的已经很少了。特别是白花花厚肥膏厚的猪几乎没有，剩下的多是瘦多肥少一刀切的连皮带骨和猪脚。

这古代人都缺油水啊，所以他们都喜欢买大块大块的肥，吃起来香不说，还能榨油。

春花婶一见没多少肥，马上冲上去看了看，就利索地给自己挑了两块肥膏多的猪，同时眼睛也没闲着替方钰敏也拿了两块。

方钰敏倒也没像春花婶那样老盯着肥，说实话，猪油是挺香的，但要她吃块白白的肥，她实在咽不下去啊。她眼睛反而往人家案板底下扫，果然被她看到了案底下放在箩筐里的大骨头和猪下水了。

方钰敏咧开嘴笑了，伸出两手指捏起一块五花看了看，就对卖的老板说：“这可不肥，老板，便宜点吧？”

“呃？”卖的壮士被方钰敏叫作老板有点儿愣，一抬眼就见到对面那张笑盈盈的脸，那笑容温暖如三月的春风，见了让人感觉真舒服。

于是那壮士豪爽地一笑，说：“见是娘子买，18文一斤卖给你吧．”

“16文，我们多买点，你也好早点回家．”春花婶怕方钰敏应付不了，忙挤上前和猪佬讲价。

“那不行，不过如果你们把这剩下的全部买了，就16文一斤。”猪佬也不多废话了，他也想早点回家啊。

“但你这些也太瘦了，这些猪脚我们可不要．”春花婶有点为难了，她想买肥啊。而且这些也太多了点，她朝方钰敏看过去。

“如果你全买了，这对猪脚6文给你们，平时一只猪脚我也要卖4文了．”猪佬利落地用屠刀把猪脚上的毛又刮了一遍，给方钰敏和春花婶看．

“老板，如果我们全买下了，那你这案下的大骨头和猪下水可以送给我们吗？”方钰敏心里盘算了一下，顶着那张笑脸问猪佬．

“行啊，你要就全拿去．”猪佬本来还想把那副猪下水扔了，见方钰敏要也就做顺手人情了．

“那太谢谢了．”方钰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正要问春花婶要哪些猪，好分开秤。却被春花婶扯着她袖子轻声劝道：“莲花啊，这些太瘦也太多了点，你怎么能答应买下呢？”

春花婶嗓门就算再小声也是挺大的，那猪佬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他看了看自家案板上的实在也有点儿瘦，虽然他样子长得凶，但也是个心善的，于是就自动降价了：“那就15文吧，你们全要了我就卖15文，真的不能再少了．”

“行，我全买了．”方钰敏没想到还能再减价，立刻就答应了。她笑得一朵花似的问春花婶：“春花婶，除了这两块，你还要哪块？”

“你呀你，唉．”春花婶本来就想只买她挑的两大块肥，但方钰敏说了全要，她也不好意思只要那么一点了。但是……她荷包肩啊，而且也不好只留瘦给小莲。

“春花婶，没关系的，瘦我喜欢吃，再说了，多出来的我回去腌了可以做腊．反正我也不常赶集，一次买个够，正好呢。”方钰敏也是个有眼色的，她也见到春花婶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

“行，那我再要这一块．”春花婶也不啰嗦了，挑了一块比较瘦的。

于是猪佬很开心地秤完就用芭蕉叶子利索地捆了起来，连猪下水他也能包进几块芭蕉叶子折成的包里里，果然是行家啊。

春花婶买了差不多三斤的，剩下的差不多六斤加上一对猪脚就全归方钰敏了。方钰敏付钱后，对春花婶抱歉地笑了笑：“春花婶，这些又要麻烦你帮忙担着了．”

“没关系没关系，托你的福才买到这么便宜的猪啊．”春花婶也是高兴的，以前就算快散集了，那带一点儿肥膏的猪也要卖到16，17文的，如果像她今天挑的那两块肥多的，还卖到18文呢．

方钰敏笑笑没说话，今天买了这么多，可以吃上好一段时间了。

“小莲啊，那猪下水很难弄的，而且味道也不好．你怎么也要了？这散集后他们都是两文钱一副或拿去扔掉的．还有这大骨头，剔到连丝都没有，你要来干嘛？”春花婶真心不理解，但她也把那些猪下水和骨头都搬上她箩筐了．

“大骨头当然是用来炖汤啊，味道又好又营养。那些猪下水如果弄干净了，用来做卥煮味道也是很好的．”方钰敏眼珠一转，笑着对春花婶说：“我今天回去就做，明天送一碗给你尝尝，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那敢情好啊，如果真好吃，下次我赶集就帮你带几副回去．”春花婶笑嘻嘻地说．

“那就说定了．”方钰敏笑眯眯的，春花婶这话正中她下怀。嗯，还有贵叔，明天也要送一碗给他，他有牛车估计也常来县城的，要是自己做的好吃，他也喜欢，正好也叫他帮忙带，反正这猪下水很少人要。内脏也是啊，现在方钰敏家严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