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毕,接下来是开脸、梳头。
开脸跟电视上所见到的一样,用细线绞去脸上的汗毛,微微有点刺痛,并不是太难受。
梳头的时候,听着仪儿小姐某位女性长辈亲戚一边梳理着她黑亮柔顺的长发,一边念着传统的吉祥话,美女娘亲忍不住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在这样一幅和谐到完美的景象中,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真正的仪儿小姐,马上就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了,她的心情该是多么的幸福啊!只可惜林婕仪盯着镜中那张被一层层厚厚的白粉包裹着仍挡不住国色天香的陌生脸孔,怎么都生不出一丝感同身受的感觉,看戏似的。
糊里糊涂被折腾了一大通,换上沉重的凤冠霞帔,盖上红盖头,在美女娘亲和三姑六婆哽咽着的祝福声中坐上了花轿,离开了林婕仪穿越人生的第一站——仪儿小姐的娘家,奔赴未知的新生活。林婕仪想,小苏大夫和仪儿小姐虽然早就相识,但古代毕竟礼教甚严,应该也不会太熟吧,其他的也都不是至亲之人,自己的表现就算有点奇怪,应当也不至于露出太大的破绽,大概不用装失忆也可以混下去的吧?话说小苏大夫这几个字还真有点面熟,貌似很多小说中的大夫都是姓苏来着?
与离家时的热闹不同,林婕仪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可是也能感受到那种冷冷清清的状况,连个鞭炮声都没有,更不要提唢呐喜乐什么的了,花轿过来新郎也没有迎新娘下轿,林婕仪被丫环扶了进去,马马虎虎地拜了几下,直接就被送进洞房了。
林婕仪虽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古代婚礼,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是不?反正林婕仪知道,今天这婚礼不对劲,肯定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儿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新房中坐了一会,也许并没有过多久,但这样令人不安的寂静实在是太让人度日如年了,忍了一会,再忍一会,林婕仪终于忍不住揭盖而起——揭开红盖头站了起来。
首先环顾一周,嗯,不错,新床新柜新桌椅,果然是新房,只是这新房怎么少了一点喜气洋洋的氛围?
“白芷!”林婕仪出声呼唤她唯一知道名字的一个丫环,这姑娘应该是仪儿小姐的陪嫁丫头吧?
“小姐,奴婢在此。”白芷应声推门进来,“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那个,喜筵结束没有?”
“喜筵?”白芷吃惊地看着林婕仪,“小姐莫不是不记得了,姑爷说过,不设喜筵,小姐也答应了的。”
“这样啊!”倒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那你们姑爷呢,去了哪里?”既然没有喜筵,也该早点来揭了盖头吧,人家可是从早上就几乎没入口过什么东西,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白芷低下头,似乎有点害怕地小小声说:“拜完堂后,姑爷直接进了东厢房就没有出来。”
罢了,先不去管他,“白芷,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先送上来,另外再找人送点热水过来,稍后我要梳洗。”
“小姐!”小丫头窘迫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奴婢已经去问过了,姑爷说现在不是开饭的时间,厨房没有准备食物。小姐如果要用热水的话,奴婢这就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