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承义能坚定立场让哥俩心里一喜,当然没奢望到楼承义以后完全不管老宅那边,但有这态度在以后那度他们至少可以把握大半,能把握大半可以说在两者的较量中就能稳稳占据主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说话间父子仨手脚麻利的做起了晚饭,楼玉珠烧火,楼华打下手,楼承义撑厨。按理当家作主的男人是不会进厨房忙活的,可楼承义是个例外,一来是小时候给柳阿麽打过下手,二来也是因为傅林书活儿太多忙不过来,今儿帮点明儿帮点久而久之就学了点。这也是柳阿麽恨极三房的原因之一。
楼老爷子是家中独子,俩老又是从小荣养大的富贵人,后来家道中落搬到严家村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什么活都不会干什么事都不知道伸手,家中大大小小家务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新嫁来的柳阿麽身上。别看柳阿麽现在四手不伸,但之前确是苦过的,最苦的时候是最大孩子才两岁,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挺着个大肚子三伏天的还要在厨房里忙活一家人的午饭,忙的汗流浃背也没见楼老爷子搭把手。可楼承义到好,有事没事都爱去帮衬自家媳妇生恐累着傅林书一点半点的,招眼久了可不生妒?久而久之由妒生恨也算是说的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沉年旧事没那八封人挖出来给楼玉珠说,就算说了楼玉珠恐怕都要嗤之以鼻。自己吃过的苦就该心怀余悸,不思为诫反到去嫉恨别人并要把自己吃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是何道理?!要人人都像柳阿麽这样,那这世上还有谁敢做人家新媳妇?所以说就凭柳阿麽现在所做的事,就算之前他吃过再大的苦也不值得人为他同情!
闲话少述,这厢楼承义拿那大骨头炖了浓浓乳白天色汤,承出半碗给傅林书下了小半碗白面让先端去吃,剩下的放灶边热着;之后是巴掌大的鲫鱼过油红烧,再后是小炒道青菜,添锅粗米这晚饭就齐活了。
这晚饭在楼玉珠来说怎么瞧怎么粗俗,但就细数老宅大半月的日子,这顿饭可谓是丰盛不知多少了!起码见了油腥,还有道鱼,最美的是把那干涩难咽的大饼给换了!可喜可贺!
待菜出锅承上粗米饭,屋外最后一道晕暗光线都消失不见,楼明小心护着豆大的油灯放到桌上给一家人照亮。
吃罢饭楼承义自动端碗去收拾,楼华捧了铜钱出来算账。
“四条草鱼卖了六十七文,三条鲤鱼卖四十一文,四条鲫鱼只卖十文,通共一百一十八文,买鱼网就花了二百一十文。”楼华皱起眉:“亏了九十二文。”
“这不能算亏,要这么算这账可就算不清了。”楼玉珠笑了笑:“这么招吧,明儿大哥到镇上买个白本跟笔墨给家里做个账本。就做两项,一项入一项出,待到一月半月的我们再细算。”
“啊?还花钱买那笔纸?我们自己记下算了吧,”在楼华认知中庄户人家可没买笔纸记账的习惯。要知道笔纸多贵呀,买那么点都够家里吃顿肉了!
“我们自己记能记多少?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日子要长长久久过下去可不能这么马虎。你说是不是阿爹?”吃顿肉算什么?要是楼华能借记账的机会习惯笔纸写字,那可比一顿肉值多了!
傅林书正坐床上给楼明缝裤子,闻言抬了头:“要做账不如做的仔细些,趁我现在得空大郎不若把那不熟悉的字再学学。”
“咦,这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大哥做熟了还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