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给皇上唬了一跳,即使他是天子,但孝道还是要守的。宜贵太妃可是长辈,即使地位低于他,如此跪他,若被传出去他也是少不了被弹劾。
皇上立马过去搀扶,宜贵太妃执意跪下,“哀家此次来是向皇上请罪,教育出这样不忠不孝的逆子,是哀家的错!”
皇上没等她说完,还是将宜贵太妃扶了起来,“宜贵太妃这是做什么,朕也没说要怪罪你,只惩罚了允禟而已。”
宜贵太妃泪水一直含在眼眶里,“皇上宽仁,不牵连无辜,可哀家于心有愧,还是要走这一遭,才能说明哀家对皇上的愧疚。”
皇上说:“朕知道,允禟执拗,平日里也不听您的话,总是跟着允禩胡混,但朕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糊涂,什么事都敢干!”
说着说着皇上也有些生气,但看着宜贵太妃眼泪流下来了,就又闭了嘴。小时候,宜贵太妃对他也是颇为照顾的。
皇上掩饰性的咳了一下,“朕没有怪罪您的意思,也没有牵连的意思,宜贵太妃可以放心。”
宜贵太妃看皇上也有些心软了,就说:“哀家这次来,还有一个请求,但又怕皇上为难,不知皇上愿不愿意答应?”
皇上心里警惕起来,“宜贵太妃有什么请求都说出来看看,若是能答应的,朕都会答应的。”
宜贵太妃说:“你也知道允禟最小的儿子才三岁,哀家实在不放心,不知皇上可允许哀家将都锡欣接出来。其他的都不小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但这个最小的,实在让哀家放心不下。”
皇上想了想,本来允禟的儿子就没被圈禁,接出来也没什么。“朕记得允禟的六七八三个阿哥、还有六格格几个年纪都差不多,宜贵太妃都一起接出来吧。朕本就只是惩罚允禟一人而已。”
宜贵太妃达成所愿,自然高兴,“那哀家就多谢皇上了。其他的也不多说什么,哀家也不能回报你什么,只你五弟,若皇上用得上,只管拿去用,他亲弟弟的债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还。”
另一边,年羹尧获知同党敦亲王被皇帝捉拿,写了一纸请安奏折呈送皇帝,情急之下把“朝乾夕惕”四字写成了“夕阳朝乾”,皇帝看后大怒,直接将折子给他打了回去。
皇帝开始不断明示暗示的让身边大臣向自己列举年羹尧的各项罪名,意在借助他人之口,彻底铲除年氏一族。能站到朝堂上的都不是蠢人,皇上都示意的如此明显了,自然弹劾年羹尧的折子纷至沓来。
年羹尧最后因不恪守为臣之道等罪名被皇帝革了川陕总督和一等公爵位,贬为杭州将军,两个儿子的官职和爵位也一并革除,其亲信和部将或是革职,或是调离。
华妃得知此消息大为震惊,不顾宫规前往养心殿替哥哥求情。可皇帝此时选择避而不见,华妃就一直在养心殿前磕头请求皇帝的原谅,颂芝也一起陪着跪着。
眼见年家彻底倒台,华妃失势,曹贵人不得不另寻靠山。之前只是在华妃那里淡化自己的存在,可没彻底与华妃分开真是让曹贵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自己看不清局势。
在请安的时候,曹贵人跪在皇后面前告发华妃此前种种罪行,意图以此彻底撇清自己与华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