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皇上若已经相信,何必再问臣妾一遍呢?”
皇上端坐上首,一直盯着皇后,“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你这张脸吗?”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摸到了厚厚的粉底,是啊,她已经不年轻了,已经是用粉底遮盖脸上老态的时候了。
“臣妾已经不年轻了,皇上自然嫌恶。臣妾在想,若是姐姐还在,皇上是否依然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此时皇上心里浮现的就是云辛萝的面容,若纯元还活着,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吧。
皇上语气中有了一丝轻松,“心慈则貌美,纯元就算年华老去,也一定胜过你万千。”
皇后叹了口气,抬起手腕,将她一直戴着的玉镯展示给皇上看,回忆着从前的时光。
“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如今皇上以为臣妾犯错,大约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
皇后提起当年的事情,先控诉道:“当年,皇上同样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皇上平静的说:“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皇后声音逐渐凄厉,“皇上你可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嫡庶尊卑分明,臣妾与臣妾的额娘很少收到重视,你何曾明白呀!”
皇上也逐渐气愤,“朕明白,正因为朕明白,所以才在你入府以后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是你永不知足。”
皇后强忍着想哭的欲望,为自己辩解,“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他人一朝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很想知足,可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恨声说:“可纯元是你的亲姐姐!”
看着皇后不知悔改的模样,皇上说:“要你入府是朕错了”
皇后却说:“皇上错在不是迎臣妾入府,是不该迎姐姐入府,专宠姐姐。既生瑜何生亮啊,皇上何等睿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样不明白。”
皇上有些后悔,可也不想看皇后如此嚣张,“是朕太看重你们的姐妹之情了,你就不怕报应,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纯元和孩子,来想你追魂索命!”
皇后声音凄厉的喊道:“她要来索命尽管来索呀,免得臣妾长夜漫漫,总梦见我的孩子向我啼哭不已啊!孩子夭亡的时候,姐姐有了身孕,皇上你只顾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还记得臣妾与你的孩子啊!”
“他还不满三岁,高烧烧得浑身滚烫,不治而死啊!臣妾抱着他的尸身,在狱中走了一晚上,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