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就跟在宜修后面装透明人。
就这么一路低气压的回到院子里,宜修才爆发。
甘氏也被剪秋领取一处空院子,嘱咐管事给她收拾屋子,领好份例,便急匆匆往宜修处赶。
······
剪秋回到院子,没听见宜修的声音,以为没什么事。才要抬脚进屋就听见“啪”,后面又跟着一连串的“啪”。
剪秋往屋里一抽,桌子上的茶具,花瓶都在地上,宜修正从博古架上拿摆件,“啪”又一个。
绣夏几个就缩在门边,没敢进去。竹息姑姑倒是没看见在哪。
再抬眼,宜修正要去推博古架,这可了不得了!
剪秋赶紧跑进去,抱住宜修胳膊,“侧福晋,这可要使不得,再砸着您!”
绣夏紧跟着也跑了进来,扶住宜修另一边,“侧福晋,您生气也要保重自己,万万不可糟践自己啊!”
剪秋紧跟着劝,“您心里难受您说出来,哪怕哭出来呢,可千万别憋在心里!”
宜修苦着一张脸,“怎么说?说什么?说出来全是怨怼,全是忤逆,说出来就是错,又有什么好说!”
剪秋还要再劝,宜修突然抱着她哭了起来,“我心里苦啊!你们都逼我!”
剪秋赶紧给绘春使眼色,“赶紧看门去!”手上扶着宜修半点不敢放松。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可别憋在心里。”
安慰了好半天,宜修哭累了,直接在剪秋怀里睡着了。
招呼绣夏一起把宜修架到床上,在绣夏耳边悄声说,“我去换件衣服,你守着侧福晋。”
绣夏点点头,坐在了床边。
剪秋走到门边,招呼几个小丫鬟,“你们把这里打扫一下,小声一些。”
回到房间,剪秋坐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她也没想到宜修发泄的方式是这样。
剪秋拿到记忆后主要关注的是宜修嫁人之后的事,在乌拉那拉府上的就是匆匆一览,没想到今天会被吓到。
仔细回想,宜修在闺中时小小的生气时是练字,也不说话,拿一摞纸,写完才算完。特别生气是躲在房间里,撕帕子,扯被子,不敢有一点声音。总怕又有什么可以让福晋借题发挥。
身为乌拉那拉府唯一的庶女,真的是一步不敢错。
如今自己当家做主了,总算敢出声了。
剪秋一边想,一边换下被宜修哭湿的衣服。又匆匆赶向府医住处,拉来大夫给宜修诊脉开药。
趁着大夫斟酌方子的时候,去找了竹息,“姑姑,一会爷回府后可否请您去回禀爷苗格格的事?如今福晋刚睡下,实在劳动不得。”
竹息也没端着架子,痛快同意了,“行,一会我就去。”
“那就多谢竹息姑姑了!今日侧福晋是被甘氏气到了,不是冲着娘娘,您可千万别误会。”
竹息叹了口气,“我知道,侧福晋也是不容易,再加上孕期难免多思,今日不算什么。”
剪秋也是舒了一口气,今日这事要是竹息如实汇报,德妃肯定会觉得宜修不知好歹了。
“多谢竹息姑姑!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去伺候侧福晋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