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该怨我的……”刘小虎被这一拍,吐出几个字,原本因疲劳而带的火气在这一刻全涌了出来,烧得嗓子生疼,再不出半点声音。
“那个,你回去再问问,许是有什么误会……”朱文清拍了拍他,迟疑一下,又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夫妻之间可不能生隙。”
他们说到这里时,大堂后门涌出来几个吃的半酣的官员,哈的一声过来拉住,道:“原来在这里托滑!你这当主人的,必要多吃几杯!岂有躲起来的道理!”
朱文清忙换了神色,哈哈大笑着应了,那几人便挽了他们就往里扯,醉步踉跄与打侧门进来的一人撞到一起。
“大人仔细。”苏锦南躬身让过,一面伸手扶了被挤了一下的刘小虎,打了个照面。
刘小虎见是他,先是一愣,方要开口问,急地想起什么,脸色骤变,猛地揪住他的衣襟,哑着嗓子道:“你也安得这心思……”话没说完就被朱文清拉住,打着哈哈往前边扯去。其他官员都已吃的醉眼熏熏,只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紫色绸面窄袍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又是往内宅去,只道是朱文清的公子,这刘小虎来自成安,想来也是认得的,便将他扯住,嚷着:“就算是旧相识,也得跟我们先吃了酒再说。”刘小虎哪里扛得过这些人拉,生生被拽了进去了。
苏锦南站在原地停了片刻,嘴边浮出一丝苦笑,抬脚慢慢向内走去,越过内院门,就见一个小丫头正坐在大树石头下往这边张望,见他来了,一脸喜色的摆手道:“大官人来了!”一面撒脚跑了进去,就朱夫人带着几个粗使丫头站在廊下迎他,忙快步上前行礼。
“大官人快请,咱们等了多时了,再不来,这谢恩的酒就要被咱们吃光了。”朱夫人身边的大丫环伶牙俐齿的笑道,引着苏锦南进了厅堂。
这房间共有三间大小,当中立着一木制仕女图屏风,隔成两间,除此之外陈设甚简单,许是因为搬来一个月因灾事无心打理,许多家具还是上一任所留,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苏锦南顺眼瞧了,见皆出自名家之手,早听闻朱夫人虽是一闺阁女子,却爱好书画,便将随身带的锦盒送上,道:“后生聊以薄礼谢夫人宴请。”
朱夫人含笑接了,展开见是一副山水图,一眼认得是名家李成之作,不由大喜连声说受不起破费了,苏锦南再三让了,才命丫鬟们好好收了。
让过三杯酒,朱夫人含笑道:“快去请老夫人和大姐儿来,正客都来了,还要人家久候!”苏锦南忙站起身说不敢,屋内的丫鬟们都笑刮刮的出去了,只剩两个贴身丫头在一旁布菜斟酒。
朱夫人让他尝了几道菜,又说了些闲话,才笑吟吟道:“大官人,妾身听闻大官人丧妻未娶,斗胆给大官人保个媒,不知道可否?”
苏锦南一愣,放下筷子有些不明所以,口中道:“后生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只是……”
朱夫人笑吟吟的追问道:“只是怎地?大官人可是有看上的人家了?”
苏锦南迟疑片刻,点头道:“正是,多谢夫人好意。”一面暗自后悔,早知道不该贪见这妇人一面而来,这些年他遇到这样被人强行说媒的事已是不少了,便再也坐不下去,正要找借口离席,听那朱夫人笑吟吟道:“哎呀,那真是可惜,只能可惜曹大姐儿没这福气了。”一怔抬头愕然相看。
“大官人,不如你再考虑下,这大姐儿你也是认得的,觉得我这媒可保的?”朱夫人正了正面容,眼角的余光看到窗户边滑过一戴着珠钗的云鬓,自己这话音刚落,那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便停了,不由低下头一笑,再看苏锦南,不由微微诧异,见他面上竟无丝毫喜色,反而隐显一丝忧愁。
“请恕内投下一片阴影,林赛玉站在门前,因背着光,看不清是何神色,只听她冷冷道:“大官人原来是耍着小妇人我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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